,气质上也有明显差别:即管不说,但也很容易看得出来,此人有一股大权在握的气息,一举一动,都不容轻辱。
一个太监而有这样的气度,也算是奇事了。
与七娘子目光相触,他的步伐就微微顿了顿,目光霎时间似乎复杂无比,却也不过是转瞬间,就回复了往常。
“这是——”
女官连忙互相引见,因是内侍,也没有回避的必要,七娘子就坦然地点头为礼,叫了声“连公公”。
大秦的内侍们,现在权力虽然不小,但同她这样的世子妻比,在明面上地位还有显著差别,裣衽为礼,就有些过了。
连太监也就还了个颔首,似乎因为他的尊严被七娘子冒犯,表情略带了矜持,“少夫人。”
屋内又沉默了下来。
七娘子扫了女官一眼,又看了看窗外,便笑道,“下雪啦,在屋里闷了一天,有些胸闷,在这里说话,又怕吵着了娘娘……我想到屋外长廊上站站,姐姐看可方便么?”
虽然坤宁宫是皇后驻跸之地,素来宫禁森严,但以七娘子的身份,想要在去屋外站一站,也不是什么大事。女官忙就引着她出了屋子,在檐下站了,陪着她说笑,“宫里都是烧炭,在屋里坐久了,的确是会胸闷!”
又说了几句,见七娘子意态大为舒缓,她便告了罪回去服侍连太监,七娘子站在屋外,看着檐下新雪,静静地等了片刻,就听到了轻轻的脚步声。
正是半下午的时候,屋外又下着雪,坤宁宫外头冷落得很,没有谁在雪天出来挨冻。七娘子呼出了一口白气,转过头,毫不意外地迎上了连太监的视线。
她浅浅地福了福身,垂下眼帘,轻声招呼。“连世叔。”
连太监眼里又闪过了几丝波动,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一转眼,二十年了。”
藏灰色的天空中,晶莹剔透的雪花自由自在地飘落了下来,这是一场春雪,虽然还带了凉意,但却也有冬日将近的一点哀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