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明德堂编制的。
对许夫人和大太太来说,恐怕还是对七娘子的恩赐了:从小养大,孩子是肯定只和她亲的。
七娘子却一点都不想在孩子身上下功夫。
不论大太太如何,她对九哥,可算是仁至义尽无可挑剔,就这样九哥还有自己的心思……在深宅大院里,唯有血缘是最紧密的联系,七娘子并不想让自己落得个大太太一样的下场。她尚且还年轻,还可以走几步再想子嗣的事。
只是她不热衷生育,不代表她不爱孩子,尤其五娘子虽然和她有许许多多的过往,但姐妹情分,却还算得上深厚。四郎、五郎,她肯定会尽力保他们平安长大,这也是她对五娘子的承诺。
许夫人对七娘子的回答还算得上满意。
“要打扫得干净一些!”她微微地笑了笑,又单刀直入,半句废话都没有。
“昨晚,怎么没和凤佳圆房?”
七娘子登时愕然。
提到她和许凤佳,她就有些乱了方寸。一时间支支吾吾,竟不知该怎么答才好。
许夫人就看着她露出了一个真心的笑。
她拍了拍七娘子的手背。
“凤佳这孩子实在太野,连我都约束不了。”
提起许凤佳,许夫人口中就全是骄傲。
“小五的性子,和凤佳实在格格不入……或者和睦,但却很难节制这头野马。凤佳要接过父亲手上的棒子,还有很多事要学,可有些事又是万万错不得的。娘的身体,你也看得清楚,以后许家的大小事情,就要你们夫妻做主,就看你的行事,能不能管得住凤佳了。”
这或者就是许夫人对自己的入职谈话吧。
七娘子倒也有几分喜欢许夫人的性子,当断则断,透着斩钉截铁的利落。
心机是对外玩的,不是对内用的。
她也难得地坦白,“恐怕我和表哥……”
提到表哥两个字,她不由就想到了许凤佳昨晚的那句话。
的确,她从没把许凤佳这个表哥当真过,他们之间也从来没有表兄妹的亲情。
她换了称呼。
“我与世子之间的关系,一时半会,未必会如此和睦。”
许夫人顿时一笑。
“凤佳的性子,和谁能处得好?磨练了这么多年,对外是圆融多了。对内,连我都拿他不住……这事且不急,横竖,他广州那头事情没完,不久还是要再出门去的。”
七娘子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她倒有了几分惊喜。
许夫人却又意味深长地冲七娘子微微一笑,“照我看,你要想接过家务,还得在凤佳去广州之前,把这房给圆了。”
许夫人这话,实乃金玉良言。
以七娘子的聪明,又如何不懂她的意思。
许夫人看得出她没有圆房,其他人肯定也看得出来。本身一个山寨嫡女,要在许家立足,不是光凭娘家硬气和自己高调就够了的,要接过府中大权,她还需要许家一两个实权派的支持。
许夫人当然是她的第一个支持者,两人各取所需,不谈感情,反而爽快,说得上是一拍即合。
但一个新媳妇,连房都没圆,难免招人议论,这无论如何也不是件好事,更可能给几个妯娌借题发挥的可能。
只是这种事……又不是说她想做就能做的。七娘子虽然不至于天真到把自己的身子看得无比金贵,但,她也绝不想在一个极尴尬的情况下交付出初次。
只要和许凤佳有关,实在没有一件事不让人心烦。
七娘子沉眸应下了许夫人的暗示,“媳妇知道该怎做的。”
虽说抬出了这万用万灵的口头禅,但说实话,该怎么做,她自己心里也根本没有底。
婆媳俩当然有很多事要商量,七娘子在清平苑坐到了巳时三刻,见许夫人面露倦容,这才告辞出来。
她没有自告奋勇,玩侍疾那一套。
那一套可以在大太太身上生效,却未必能打动许夫人。再说,就算有个辈分压着,她也不觉得自己有必要对许夫人卑躬屈膝。
出嫁了,真是好,处境再难,至少还可以抬头挺胸。
午饭七娘子是在明德堂自己用的。
虽说新妇进门,第一年按理要到太夫人跟前立规矩请安,服侍用饭……但太夫人不来传唤,她也乐得装不知道。大不了还有个侍候许夫人的免死金牌,在胸前一挂,躲到清平苑去,太婆婆要折腾,也得先折腾儿媳,再折腾孙媳。
或者是也看不上这样低劣的手段,太夫人碰了软钉子,倒是反常的安静,到了半下午也没有别的声音。
天色近晚时,许凤佳回了明德堂。
明德堂占地不小,光是堂屋就曲曲折折有十多间屋子,自带的两个小跨院里,如今也放满了七娘子的陪嫁。五少夫人一下午遣了三四个妈妈来和七娘子商议这陪嫁的物事该怎样安放,这几个妈妈也无一不是惯看眼色的老成之辈,对七娘子的态度虽恭谨,却疏离。
或者是在杨家时见识多了,七娘子只觉得五少夫人的手段实在太小儿科。
她也懒得亲自和几个下人周旋,叫了立夏进来与几个妈妈盘点清算,将大件家具等物寄放进官库,又和几个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