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回身看着母亲的张译柯已经站在了崩溃的边缘,他觉得此时的母亲一定和他前几天的想法一样。
一个看不见的深渊渐渐将他吞噬,他张着嘴,直到嘴唇已经干燥、变白、起皮。他很害怕自己的父母像自己想的那样看待他,但他又不知道要做点什么。
张母会怎么想?她什么都没有想,她只是被吓到了而已。看着儿子表情的变化,发现了他内心充满的是惶恐和不安。
她慢慢靠近张译柯,拉起自己儿子的手然后抱在怀里,抚摸着儿子的头,轻声问:“译柯,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妈妈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
“妈妈…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没有伤害他们…我不记得了……我没有伤害任何人……”说到后面张译柯已经哭了,他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孩子。
他根本不记得那天发生了什么,但当他发现那只变得漆黑的右手会剥夺生命时,他陷入自责、挣扎和自我怀疑之中。
“你在说什么?伤害谁?”张母抚摸着他的头问到,声音中充满惊讶,而儿子的头发里全是汗水。
妈妈没有怀疑我?她没想过吗?她相信我?她相信我!
张译柯将头抬起来看着妈妈,泪眼婆娑,鼻涕都快流到嘴里了:“妈妈,我早就想告诉你们了…”
这几天他一直被自己的臆想所折磨着。
那天夜里当他发现看不见自己右手的时候,急忙开灯看去,发现手还在,只是和左手一样,从手腕处幽幽发着光。
右手整个手掌漆黑一片,如渊、如墨,光线也照不穿、看不透。要不是用物体靠近时发现类似黑滴现象看出来是在发着光的话,张译柯会觉得自己的右手变成了黑洞。
而他左手的整个手掌温润如玉、洁白如霞,淡淡的白光圣洁而自然。
他左右上下翻看自己的两只手,心中有了别样的感觉,而且有了上一次的经验,他很快就推测出右手的功能。但这个猜测到的功能让他开始害怕,因为他想到了那五名消失的小伙伴。
害怕归害怕,逃避是逃避,但都战胜不了想去验证的好奇心,于是怀着各种复杂的心情开始了。而今天的这只小鸟是截至目前他用来测试的最大的生物课。所以他自己也很震惊,才会没有注意周围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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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傻孩子!父母怎么会不相信你?”
说话的是张译柯的父亲,他母亲没有问细节,而是等着家里三人一起坐下来才让张译柯从头说起的。等听完张译柯的诉说,张父便有了上面那句话。
之后,他又说道:“而且你放心,肯定不是你干的!”说的斩钉截铁。
这是最近几天一直困扰张译柯的问题,他惊讶地看着父亲,张母也很诧异,不知道是不是为了安慰儿子说的话,于是他们都等着张父往下说。
“你刚才说的,也给我们都看了,我即使是老师也不知道要怎么去解释。死而复生,简直可以用神迹来形容。但我更相信科学,所以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不会凭白无故消失的无影无踪。万一你不能掌握生死,改变的只是某一特定区域的时间轨迹呢?但无论是什么情况,你要记得,你已经和普通人不一样了!你要知道怎么去使用这个能力,更要知道怎么去保护好自己!我记得书上说过,能量是守恒的,有增便要有减,而且你能控制的物体也有大小和时间限制。所以,我断定能让五个人消失的,肯定不是你!同样的,或许不止是你有了……”
张父的声音戛然而止。
一道血线从他的眉心飙射而出,然后便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爸爸!”
“老张!”
张译柯和他母亲一声惊呼,他吓得不敢动,而他母亲急急忙忙从一侧向着张父就跑了过去。她速度很快,就在身体和张译柯有错位的时候,突然间也斜斜倒在地上。
听见摔倒的声音,张译柯回头,难以置信地看向也倒在地上的母亲。突然,他脑中一阵短暂剧痛,伴随着尖锐的耳鸣,眼睛看东西有点模糊甚至还有些抖动。他本能地扑倒在地上,他之前所站立前方的墙上噗地出现一个小洞,正冒着青烟。
(十二)
在后来,张译柯知道了这是在危险的环境下肾上腺素激升的反应,可在当时只是让他变得可以活下去而已。
同样的,随着反应的提升,他的思维也更敏捷了。虽然很害怕,但不自觉地就向着正确的方向思考着。
这是什么?爸妈怎么了?这是怎么回事?
是有人袭击我们吗?有多少人?是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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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是因为什么?抢劫?还是报复?
可报复什么呢?爸妈得罪人了?
不对,他们的目标不是爸妈,是我!因为第一次父亲正好靠近了我,他抬手是打算拍一下我的头,而我正好低下了头。妈妈…她是要去看爸爸,正好从我身旁经过。
所以,目标是我!
画面一帧一帧在张译柯脑海中回放,他已经接近了答案。但他忽略了动机,而动机藏在了时机之中。
毕竟是孩子,没有去考虑那么多,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