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见过母后,”
孙太后笑着说:“皇帝来了。”
“是,前朝的大典忙罢了,朕就带着太子回来了。”
“太子也来了,快,抱来给本宫看看,本宫想死深哥了。”
一个小黄门抱着已经开始流着着哈喇子的朱见深急忙上前。
孙太后起身, 目露慈爱之色:“深哥今天和皇帝一起,一定是累坏了。
瞧瞧,瞧瞧,这睡着了的样子,和皇帝小时候一模一样。
来人啊,把太子爷送去里面睡着,手脚轻点, 弄醒了太子, 本宫饶不了你们。”
“是”。
待朱祁镇见完了礼, 孙太后说罢了话,其他人也纷纷赶忙行礼。
“妾身郕王妃汪氏,拜见陛下,太子殿下。”
“妾身英国公府张氏,拜见陛下,太子殿下。”
一个上了年纪,穿着一品诰命的夫人自然就是英国公夫人张氏。
另外一个二十四五的年纪,样貌端正大气,想来就是郕王妃了。
想到这位汪皇后不惜被废也要保住朱见深的太子之位的举动,不管出于何种目的,朱祁镇还是念着情分。
除了郕王妃与英国公夫人,还有两个略带腼腆的少男少女,看起来年岁不过十二三岁的模样,神情紧张,不过举止还算得体地朝着朱祁镇行礼。
“陛下来了”,钱皇后笑吟吟的迎了上去, 见朱祁镇有些疑惑,解释道:“陛下,这是嘉兴大长公主的两个孩子啊。”
朱祁镇恍然大悟,笑道:“原来是朕的两个堂弟堂妹,皇后要是不说,朕还真是记不得了。
你们的母亲嘉兴大长公主,是朕的姑母,你们的父亲巨鹿侯,与朕患难,一路上护着朕,是天下少有的忠臣良将啊。”
“回陛下”,稍大一点的男孩子壮着担子回话,“父亲每日告诫小子,食君之禄,忠君之事,陛下对井家大恩,而井家上上下下,自当是要为陛下肝脑涂地。”
“哦?是吗?哈哈哈哈哈,”朱祁镇笑了起来, “你倒是懂得挺多。”
“是真的”, 年纪小些的妹妹有些着急, “父亲在家就是这般对兄长说的,每日天不亮父亲就不在府上了,不管刮风下雨,父亲每日都是如此的。”
不得不说,自从朱祁镇给了井源中军都督府的差事,井源也的确做的一丝不苟,勤于公务,做的有板有眼,就连那些找茬的御史言官都寻不出差错。
“心荷,你这是说些什么。”
井家小子低声训斥自家妹妹,这不是再向皇帝邀功不是。
“哥儿”,女儿家口中轻轻吐出这个字眼,精巧的小脸委屈的皱巴巴的。
“好了,你说的对,巨鹿侯简直算得上的是勋贵模范。
他的的功劳朕心里自然清楚,今日你们好不容易进宫一趟,多呆一会儿,晚了也不怕,等吃了饺子,到时候朕派人送你们回去。”
“是”。
“皇后,你将他们带下去吧。”
朱祁镇先将这两个孩子支开,毕竟年纪太小了,在自己眼前,太过拘束了一些。
如今这坤宁宫里,就剩下了英国公夫人和郕王妃汪氏二人。
英国公夫人今日穿着一品诰命服,重量丝毫不逊于一旁的郕王妃。
大明朝能穿这身衣服的屈指可数,刚刚那金水桥上蜿蜒如长蛇般的队伍,这身衣服两只手都能数清。
更重要的是,二人的心态也是截然不同。
一人满面春风,一副人逢喜事精神爽的模样,而另一人却是难免有些局促不安。
“老夫人”。
朱祁镇对英国公夫人还是抱着极大的敬重。
张氏一副惶恐不敢当的模样,嘴里念叨着:“陛下折煞臣妇了,臣妇不敢当,不敢当。”
“唉,这是哪里的话”,朱祁镇和气说道,“英国公满门忠烈,如今张卿家还在为国征战,府里全靠老夫人一人撑着,真是为难老夫人了。”
朱祁镇与张氏寒暄几句便作罢了。
毕竟,态度比实际说了什么,更加重要。
这一点,二人心里都了然。
张氏自是心里清楚,今日命妇入宫之后,皇后偏偏只留下了自己和郕王妃,这番恩宠,自然是让不知多少人眼馋的紧。
朱祁镇寒暄的时候,汪氏这心里,免不得的七上八下的。
“汪氏,见济呢,朕不是告诉了皇后,把见济一块带来,朕也好看看这个侄子。”
朱祁镇问道。
汪氏刚忙答话道:“回陛下,见济前些日子受了寒,着了凉,这才……,还望陛下恕罪。”
受寒了?
不管汪氏说的是真是假,朱祁镇姑且当做真的。
“这病不碍事吧?御医可是去瞧了?
正所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见济年纪还小,身子骨弱,这可不能大意,马虎不得啊。”
“拖陛下洪恩,御医已经开了药了,吃上几副就好的差不多了。”
什么恕不恕罪的,你我都是当爹娘的人,孩子的身子比什么都重要。”
朱祁镇很通情达理,天大地大都不如孩子身体大。
“对了,郕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