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庄子。
苏翎把陆清月带回来之后,就找了个较为僻静的房子把她关了起来。
随后,才走到院子里,朝着陆南霜拱了拱手,道:“太子妃,人已经带回来了。”
“你且在门外候着,莫要让人进来。”陆南霜叮嘱完了之后,就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苏翎虽不知陆南霜为何要这么做,但还是恭敬的站在一旁,不敢多言。
房间里,点着一根蜡烛,在微风的吹拂下烛光摇曳不止,把昏暗的房间照得明亮起来。
陆南霜迈着莲步徐徐上前,只见陆清月被苏翎放在一旁的床榻上,透着烛光,能清晰的看到她的身上伤痕密布,发髻脏乱不堪。
身为鲁北侯府的三小姐,想来,这辈子怕是没有受过这么大的委屈。
就在这时,陆清月缓缓睁开眼眸醒了过来,她四处看了眼,发现眼前的一切极为陌生,并不像是大理寺的牢房,也不像是鲁北侯府。
她隐约记得,是一群黑衣人冲入大理寺,把她给救了出来。
然后,又不知从哪冒出了一群蒙面人,从黑衣人的手中再次将她夺走,打晕之后,带到这陌生的地方来。
“你醒了?”
陆清月听到耳边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响,才留意到,不远处还站着一个人,正目光灼灼的打量着她。
透着微弱的烛光,她也能清楚的看到,那个人就是她恨得咬牙切齿的姐姐陆南霜。
她强忍着心底的恨意,试探性的询问道:“二姐姐,是你让人救我出来的?”
陆南霜粉唇微勾:“没错。”
得到陆南霜的回应之后,陆清月才继续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你带我这做什么?”
“这是我在城外置办的庄子,带你来这,也是为了躲避杀手。”
陆清月皱眉:“杀手?什么杀手?”
“自然是蒋家派来杀你的杀手了。”陆南霜冷冷一笑:“三妹妹,你说你杀谁不好,偏偏要去杀蒋若莹,这不明摆着是要把自己往绝路上逼吗?眼下,整个燕京城的人,都知道你畏罪潜逃,怕是坐实了你杀人的罪名。”
陆清月脸色微变,“二姐姐,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你听到的意思。”
陆南霜也懒得跟陆清月解释太多,反正她的目的已经达到,至于陆清月怎么想,她根本就不在乎。
“二姐姐,我真的没有杀蒋若莹,我当时就是为了反抗,才不得以用簪子刺向她的脖子。”陆清月红着眼睛,哽咽道:“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二姐姐,我求求你,帮帮我好不好?”
眼下,除了陆南霜之外,怕是也没有人能够帮她洗清冤屈了。
尽管心中对陆南霜再不喜,也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她的身上。
陆南霜心中冷笑,“三妹妹,不是本妃不愿帮你,而是不能帮。”
陆清月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满是不可置信的看向她:“二姐姐,你说什么呢?”
“三妹妹,本妃方才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你的耳朵要是没问题的话,想必也不需要本妃再重复一次。”
其实,她早就该猜到,陆南霜让人带她回来,并不是为了救她,而是为了报复她。
以前,当着她的面,陆南霜多少还会假装一下,可现在,却连装都懒得装了,。
“二姐姐,你费尽心思,让人把我带来这里,到底想做什么?”
陆南霜迈着莲步款款走到陆清月跟前,抬出纤纤玉手,捏着她的下颌,道:“三妹妹,这些年,一直伪装成白莲花,想必一定很累吧?你说你,明明很想置我于死地,却偏偏还要跟我上演姐妹情深。别人也许不知道你都做过些什么,但我却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陆清月半握着粉拳,任由指甲掐着掌心,强颜欢笑:“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一点也听不懂?”
“陆清月,事已至此,你也无需在我跟前演戏。其实,早在你同我去圣母庙上香祈福回来的那一天起,我就已经知道,你和夜元墨在背地里设计陷害我的事情。”
“既然你什么都知道,那为何只字不提?”
“我之所以不提起,就是想要看看,你们到底想做什么。本来,我还把你当成了劲敌,处处提防着你,却不曾想,你如此不堪一击,实在是太让我失望了。”
“……”
听及此,陆清月脸上的神情难看至极,活像是被脱光衣裳被丢在集市上任人围观一般,羞愧难当。
原来,他们先前费尽心思所做的一切,在陆南霜看来,不过是自取其辱的小把戏罢了。
敛去心底的思绪,陆清月突然仰头狞笑起来:“哈哈……陆南霜,真没看出来,你还藏得挺深的。只怪你的演技讨好,我们才会被你给耍的团团转。”
陆南霜满不在意:“我从没想过要戏耍任何人,我这么做,无非就是为了以牙还牙,以血还血罢了。”
“如此说来,蒋若莹的死跟你脱不了干系了?”
若不是亲耳听到陆南霜说的那些话,她怕是一辈子也不会把蒋若莹的死联系到她的身上。
只能说,她隐藏的太好,几乎可以以假乱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