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宴结束后,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
宾客纷纷散去,陆南霜正起身准备跟贺舒华回鲁北侯府的时候,夜元墨再次朝她走了过来。
“阿婧,本殿下听完半城湖外风景甚好,不知你明日可否赏脸,陪本殿下一起泛舟游湖?”
陆清月站在一旁,看着自己心仪的男子对自己的嫡姐,含情脉脉的样子,心里很是嫉妒。
若此时站在夜元墨跟前的人是她,那该有多好。
她强忍着心底的恨意,暗暗将手中的帕子扯得变了形。
察觉到陆清月脸上的异样,陆南霜故意说道:“五殿下盛情邀约,阿婧乐意之至。”
“那好,明日一早,本殿下亲自到鲁北侯府接你前去。”
陆南霜微微颔首,就转身挽着贺舒华的臂弯,坐上马车,回了鲁北侯府。
夜元墨看着陆南霜远去的背影,总觉得刚才发生的事情,像做梦一样,很不真实。
本以为陆南霜是真的下定决心不再缠着他,可眼下看来,却不过是她欲擒故纵的手段罢了。
为的,只是让他能够主动些。
不远处的夜景宸微眯着狭长的凤眸,看向夜元墨的眼神中渗着丝丝寒意。
“殿下,人都已经走远了,你还看什么呢?难道你真的打算眼睁睁的看着陆小姐去赴五殿下的约?”
司徒幕盯着夜景宸俊美无俦的侧脸,将心底的疑惑问了出来。
他们的太子殿下好不容易才对一个女子感兴趣,若是就这么被五殿下给抢走了,岂不可惜。
无论如何,都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夜景宸只是冷冷的瞥了司徒幕一眼,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无奈,司徒幕只能小跑着跟了上去。
……
马车里。
贺舒华握住陆南霜的纤纤玉手,叹息道:“阿婧,你不是说不喜欢五殿下了吗?又为何还要答应跟他一起去泛舟游湖?”
“阿娘,我这么做自有我的道理,您不用担心。”陆南霜知道,贺舒华是因为担心自己会受到伤害,才会这么说,可有些事情,是她不能说,也解释不清的。
贺舒华知道陆南霜的性子,一旦认定的事情,不会轻易改变。
既然她已经下定决心,要跟夜元墨一起泛舟游湖,那她这个当娘的,也没什么好说的。
思及此,贺舒华拍了拍陆南霜的手背,便不再多言。
回到鲁北侯府后,大家就回自己的院子歇息去了。
当陆南霜快要走进宝蕖院的时候,陆清月突然追了上来,气喘吁吁地喊了声:“二姐姐。”
陆南霜脚步微顿,缓缓转过身来,看向陆清月:“三妹妹有事?”
“二姐姐,明日去半城湖,我能否和你一同前往?”陆清月美眸低垂,小心翼翼的征求陆南霜的意思。
活像是受了欺负的小兔子,楚楚可怜。
陆南霜心中冷笑,脸上却不显丝毫,“当然,你我是最好的姐妹不是吗?”
陆清月闻言,看向陆南霜的眸底满是不可置信之色。
这突如其来的改变,一时之间让她有些不太适应。
本以为说服她让自己一同前往,还要费不少心思,没想到,这么轻而易举的就答应了。
为了避免陆南霜突然反悔,陆清月急忙应了句:“是啊,二姐姐对我最好了。”
“三妹妹我困了,就先回去歇息了,明日见。”陆南霜打了个哈欠,就转身走进了宝蕖院。
陆清月唇角微勾。露出一抹得意的弧度。
只要有她在,陆南霜休想再接近五殿下分毫。
……
回到宝蕖院后,花绣就倒了一杯热茶递到陆南霜跟前:“小姐,你方才为何要答应三小姐,让她跟我们一起去半城湖?”
陆南霜接过茶盏喝了口,才道:“花绣,我这么做自有我的道理,明日,你且在暗中留意陆清月的一举一动,若发现异样,及时告诉我。”
“是,小姐。”花绣虽不知陆南霜这么做的用意是什么,但身为陆南霜的贴身婢女,她的首要任务,就是保护陆南霜的安危,并把她照顾的妥妥帖帖。
至于别的事情,也就不是她该操心的了。
这时,桃夭从门外走了进来,提醒道:“小姐,热水已经备好,可以沐浴了。”
“好,我知道了。”
陆南霜应了句,就放下手中的茶盏,起身到浴室沐浴去了。
舒舒服服的泡了个热水澡,洗去了一身的疲倦,隐约间泛起了困意。
简单穿好衣裳,就回到厢房准备歇息了。
许是太累的缘故,睡得特别沉,直到第二天一早,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她才醒了过来。
“小姐,夫人叫你一会过去用早膳,该起身梳妆打扮了。”桃夭说着,就端着木盆走了进来,伺候陆南霜梳洗打扮。
随后,主仆二人就一起去了贺舒华所住的清心阁。
陆南霜迈着莲步徐徐上前,朝着贺舒华福了福身:“给阿娘请安。”
“过来坐吧。”
“谢阿娘。”
“你这孩子,跟阿娘还这么客气。”贺舒华抬起手指,宠溺的刮了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