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双目凸出,白泽也是暗自吃了一惊。
那白日里,在客栈厅堂见到的白衣书生,竟是个不显山露水的儒门大修士!
白泽也不客气,当即向那书生说道:“这位先生,听闻儒门真言,有言出法随之威。不知先生可有驱邪手段?”
此话一出,那打更人更是害怕到了极点,二话不说,扭头就跑。
屋顶之上,那白衣书生不紧不慢,笑道:“道友言重了,言出法随说不上,简单驱赶一个邪祟,还是可以的。”
说罢,那白衣书生周身显化浩然正气,轻声喝道:“大胆邪祟,还不跪下?”
此话一出,白泽只见那奔出数十丈的打更人突然身体僵直,扑倒在此。与此同时,一道鬼魅身影,从那打更人体内被强行拽出,跪倒在地,任其如何挣扎,都不得起身!
白泽心中一凛。
这白衣书生委实谦虚。一句话敕令那怨鬼脱身
跪拜,这还不叫言出法随?白泽心里猜测,这书生莫不是来自稷下学宫?
“先生好手段,截江佩服。”白泽拱手说道。
那白衣书生见白泽自报家门,听到“截江”二字,心中诧异,多看了白泽两眼,说道:“阁下,竟是南海声名鹊起的截江真人?”
白泽一听此言,心里咯噔一下。
千算万虑,白泽怎么也没想到,“截江真人”的名字,竟然会在南方传开,到这北地,居然还有人知晓!
“南海截江真人?”白泽神色不动,说道:“许是重名的缘故,在下法力微末,可不敢自号真人。”
那白衣书生略一打量,也不深究,落到地面,说道:“许是如此。截江道友不必以先生称呼,在下延清,与道友客栈一见,不料还有如此缘分,实在难得。”
两人简单说了两句,来到那怨鬼面前。
“两位仙长、先生,还请高抬贵手,饶我性命!”那怨鬼使劲磕头求饶,“小鬼并不曾害人性命,还望先生明察,仙长饶命!”
白泽查看那打更人情况,只见那人脸色铁青,浑身鬼气浓郁,状态不容乐观,旋即俯身按掌,渡了些许真气往那打更人体内,那人脸色,这才有所好转。
“你这恶鬼倒是有意思。”延清笑道,“那打更人几乎被你害死,三魂七魄都被吓离了体,还敢说未曾害人性命?”
延清说罢,不再跟那鬼祟多言,一记掌印,凝聚浩然之气,将
那怨鬼当场度化。
“先生可有神通唤来这打更人的三魂七魄?”白泽起身问道。
延清上前查看情况,说道:“倒是可以试一试,但愿这打更人的三魂七魄没有远走,否则恐怕我也是无能为力。”
“先生但请一试。”白泽礼道,“此人也算是因在下大意遭此横祸,先生若有神通,截江感激不尽。”
“道友言重了。”延清说道,“你我此番相遇,也是天定缘分,我且试一试。”
说罢,那白衣书生口念真言,施展神通,招来那打更人离散的三魂七魄。白泽得山鬼印传承,目能察觉细微,眼见那打更人的三魂七魄被那书生招来,心里大感惊奇,对那书生的手段更加钦佩。
“魂兮归来,还不速速回归本体!”延清低声喝道,只见那打更人三魂七魄迅速回归本体,片刻之间,已经睁开双眼,看见白泽二人,神色惊恐,喊道:“鬼,有鬼啊!!”
延清笑道:“你这打更人,说什么胡话?哪里有什么鬼怪,你途径此处,被夜风迷了眼睛,突然迷了三魂七魄,如今已被我叫魂苏醒,还不快快回家。”
“没有鬼怪?”那打更人听闻延清所言,心绪逐渐安定下来,也觉得是自己迷了心智,当即起身对两人躬身行礼,说道:“那还是多谢两位搭救之恩。”
“不必多礼,快些走吧。”延清笑道。
待那打更人离开,延清看向白泽,说道:“截江道友
,方才听那鬼祟所言,这下邳城附近乱葬岗,竟有鬼王为祸人间。今日既然遇见,不如你我二人,且去看一看。若是能够为民除害,也不失为一件功德。”
“先生大德。”白泽说道,“截江亦有此打算。能与先生同行,想必定能铲除那邪祟。”
两人一拍即合,当即出城而去,直奔东方。
北地百姓,多认为人死后会魂归东土,得入黄泉。
所以这乱葬岗,必在下邳城东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