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走出国师府,夜色渐深,月色朦胧。
停在国师府门庭附近的车驾仍未离开。等在马车旁的侍女一见白泽出来,立马迎了过去,福身道:“公子,我家小姐想与公子见一面。”
白泽心中疑惑,此时仔细思量,这才反应过来,之前在国师府花苑擦肩而过的妙龄少女,眉眼为何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
这种熟悉,赫然便来自于苏问!
白泽心中了然,自然应允,跟着那侍女移步车驾。
车驾中的少女邀请白泽同乘,白泽思虑再三,还是婉拒。如今他们在国师府门庭附近,眼目众多,万一有人从中生事,反倒不好。
“这般,那苏梨只好委屈公子,在此一叙了。”说罢,那少女掀开车驾门帘,侍女搀扶下车,在白泽身前立定万福,说道:“公子怪罪,我在国师大人那里听来公子拜访,特意于此等候,想向公子询问,家兄如今身在何处?”
白泽眼见那少女眉目哀戚,秋瞳染水,不觉心里为之惆怅,躬身回礼,说道:“苏姑娘既然是问兄舍妹,泽亦当以兄长待之,切莫多礼。问兄与我同年拜入仙门,私交甚好。昆仑之行,问兄下落不明,我亦忧心不已。”
“兄长,仙门可还是没有家兄的消息吗?”苏梨闻言,泫然欲泣,端是春雨弄花,令人心疼。
“吾妹勿忧。”白泽宽慰道,“问兄命牌并未破损,当是已从昆仑安全脱身。只是秘境乱流
裹身,如今不知身在何处。”
“可自那时,已两岁余,家兄若是平安,也该回来了啊。”苏梨柔声哽咽,定定地看着白泽,鼓起勇气,说道:“兄长既然视我为小妹,不妨直接告诉我,家兄究竟如何了……不论结果如何,家父、家母,也合该知晓真相。兄长勿忧,一切结果,小妹都能接受……只是,终究要有个确论啊……”
说罢,那妙龄少女垂泪,侍女也跟着落泪,忙取丝绢为苏梨拭去泪水。
白泽揪心不已,可苏问的下落,他的确不知,只好极力宽慰苏梨,保证回归仙门之后,竭力找寻,并再三解释,苏问命牌一事绝非哄骗于她。
苏梨自知再说下去,也只是在为难白泽,拜别兄长,含泪而去。
白泽目送苏梨的车驾远去,心情沉重。
是夜,白泽找到小蛮所在的客栈,独自饮酒到深夜。那女子心思玲珑,知晓白泽心情不好,只默默陪伴左右,并不多说一句。
后半夜的时候,白泽吩咐小蛮去榻上就寝,静坐至天明。
东方破晓,客栈所在的长街响起铿锵马蹄声。晨起诸人只见一把年纪的礼部尚书杨文杰并鸿胪寺少卿唐献之御马而来,身后跟着整齐的仪仗队伍,顿时来了精深,纷纷观望起来,猜测这是要迎接哪位贵宾。
仪仗队伍径直来到客栈门前,把客栈掌柜吓了一跳,忙领管事出门拜迎,喊道:“草民叩见大人,大人万安!”
鸿胪寺少卿唐献之率先下马,搀扶礼部尚书杨文杰落地。杨文杰被颠得够呛,心里暗骂九王不厚道,如此大事,也不提前通知,临时搞突袭。
两人正待登门,白泽已然整装踏出客栈门庭,对两位大人拱手笑道:“杨大人,唐大人,我们又见面了。”
杨文杰连忙还礼,满脸堆笑,说道:“大公子折煞老朽了!九王殿下命老朽与献之前来接洽,请大公子入宫。”
白泽笑道:“两位大人,有劳了。请!”
说罢,仪仗队伍牵来一匹好马,白泽翻身上马,众人直奔王宫方向而去。
王廷法令,宫中严禁纵马。君王乘銮與,年事已高的国之重臣,可肩與上下朝。即便是王宫禁军都尉,若非王令,或者遇到刺王杀驾这种紧急情况,肆意纵马,也要论罪处斩!
可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白泽众人来到宫门外,九王早已等候多时。这位当朝地位仅次于周王与储君太子的尊贵王爷,高居烈马,一身蟒袍端显上位者的不凡气度,待白泽靠近,笑道:“大公子,许久不见,公子风采更胜当初啊!”
“王爷谬赞。”白泽拱手道,“劳烦王爷等候,青阳之罪。”
礼部尚书并鸿胪寺少卿及仪仗队伍,尽皆向九王行礼。
九王哈哈大笑,说道:“君上特令,大公子可纵马王廷!大公子,且随本王共赴酒宴!”
两人纵马,直入王宫,来到御书房。
两人下马,内
侍太监早已恭候多时,跪拜行礼,然后带着白泽进入御书房。
“启禀主子万岁爷,大公子来了。”内侍太监如此说道,得到君王授意,又躬身退出御书房。
白泽定睛看去,御书房中,不仅有大周君王,还有大周国师成自在。当此时,周王居于书房主位,目光老练深沉,王者气度含章不露,见白泽笑道:“将军胆魄气度,为孤生平仅见,幸会!”
白泽见那君王鬓发霜白,俨然是重病缠身。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