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刹那。白泽睁开双眼,只见自己漂浮在虚无当中,躯体呈半透明状,俨然已经沦为鬼物。
白泽短暂地陷入茫然。
到底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这不是真的……”白泽极力否认,可徒然发现,即便当下一切都是虚幻,他也无法破解。
此时白泽才意识到,这场游戏,在最开始,便注定了他一定会输得一败涂地,
即便是佛门至宝菩提子,在绝对的碾压面前,也不能完全照破幻影。
冥冥之间,虚无当中,出现两道身影,一黑一白,手持勾魂锁,尽皆直勾勾地盯着白泽,语气阴森道:“白泽,时辰已到,该入黄泉了!”
勾魂锁毫不留情地贯穿白泽的琵琶骨,鬼差将他狠狠拖拽,拉进黄泉鬼域。
白泽心知,入了黄泉,很有可能,他便再也醒不过来了。
这的确是一场噩梦。
一场夺人性命的噩梦。
可白泽无力挣扎,被两位鬼差拽入无间地狱。
度过鬼门关,黄泉路便直入眼前。
大片的彼岸花在黄泉路上怒放,如同业火燎原,极尽血色。三途河狰狞流淌,其间厉鬼浮沉,哀嚎嘶吼,令人胆寒。
白泽被那两位鬼差拖拽着走过黄泉路,依稀想起当年宁镜在天坑中点燃的火照之路。当初的景象,不正如
眼前所见一般无二吗?
“走走走,带他去看一眼三生石!”白色鬼差喈喈笑道。
“小子,你也是背负气运之人,突然横死,可到底也有资格看一眼。”黑色鬼差拽了拽勾魂锁,拉着白泽往三途河畔的巨大的奇异石头走去。
白泽心知无力回天,莫名想到宁镜,也不知在这黄泉鬼域,能不能遇见她。作为八百年前纵横北境的一代鬼帝,想来即便是在地狱,应该也能混的开吧?
思虑间,黄泉路上狂风骤起,数不尽的彼岸花瓣被吹上鬼域上空,编织出一幅壮观而又诡谲的画面。
白泽不明就里,可那两位鬼差却吓得肝胆俱裂,慌忙丢掉勾魂锁,想要逃命。
可下一刻,飞扬的花瓣优雅地将两位鬼差包裹,尔后熊熊燃起的红莲业火,竟在鬼差凄厉的哀嚎声中,将他们焚烧殆尽,化作齑粉。
熟悉的气息在白泽眼前出现。
白泽一时间愣住,不知该说心有灵犀,还是该说蜃楼幻境恐怖如斯。
只见那红衣鬼帝,从镜中走出,就那么在漫天花瓣中出现在白泽眼前。宁镜的模样,让白泽意识到她在黄泉鬼域里过得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好。
鬼帝冷白的俏脸露出些许奇异,光洁的脑门上,两根鬼角竟然断了一根,一身红衣掩盖了许多血色,披头散发,即便如此,也难掩一身霸气。
“白泽……”宁镜一把扯断勾魂锁,仔细打量眼前的不速之客,“啧,你怎
么会跑到这里来?”
“我要是说我也不太清楚,你信不信?”白泽苦笑道。
“呵呵,昆仑一别,你莫不是傻了?”宁镜嘲笑道,“人死才能入鬼界,你还活着,来鬼界作甚?找死呢。”
白泽闻言,瞳孔一缩。
宁镜看向三途河旁的三生石,沉吟道:“还好我觉察到你的气息,早来一步。否则你看了三生石,此事便再无转圜余地,你不死也得死了。”
“这石头如此恐怖?”白泽问道。
“三生石,能看人的前世来生。”宁镜哼道,“你以为以你现在三脚猫的修为,沾染了如此巨大的因果,还能离开鬼界?”
白泽沉默不语。
这话说的太过露骨,饶是白泽脸皮够厚,也扛不住这般讥讽。
白泽实在不知,眼前的宁镜究竟是真的,还是幻境。
若是真的,那未免也太匪夷所思了。
若是假的,他所经历的种种,又着实恐怖。
“既然你来了,也好。”宁镜说道,“我且问你,昆仑秘境中,我给你的那本《太虚古经》,你炼了没有?”
“没有。”白泽心中警惕。
“你留着打算当冥器用呢?”宁镜说道,“炼不炼随你,左右那是我给你用来换魙狱的,你不炼也罢,不过魙狱你也不必想着要回去了。”
“……”
“时间不多了。”宁镜忽然向虚空看了一眼,脸色凝重,“那本经书里,藏有这个世界的真相……很多事情,你现在不会明白的,决断之事
,你自己选吧。”
白泽刚要问什么,宁镜却直接给了他一掌。
红莲业火在白泽体内留下一道印记,烧得白泽神色狰狞,几乎要痛苦嘶吼出来。
“快走!”宁镜又是一掌,将白泽打出鬼门关,仿佛有什么恐怖的东西即将降临黄泉路。
白泽瞪大双眼,在飞出鬼门关的刹那,看见幽冥天空之上,突然睁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