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间又回到鼓浪屿种种。
夜色渐深,黄缨靠近火堆,呵出缕缕寒气,问道:“这是哪里,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白泽用木棍拨了拨柴火,说道:“梦里。”
“梦里?”黄缨被白泽的回答整得云里雾里,猜测道:“你的意思……是我们陷入了幻境当中?难怪我体内妖元滞涩不通。那你呢,莫非是我幻想出来的?”
黄缨说完,自己觉得好笑,忍不住偷笑起来,说道:“那还当真是有趣,我现在还觉得身上很疼,如果这是梦境,那未免也太真实了吧?”
白泽乜了黄缨一眼,看她即便靠近火堆,还是在搓手,便脱下外袍,起身披在那妖族女子身上,并未多言,转而将穿在木棍上炙烤的野兔翻了个面。
“谢谢。”黄缨裹紧道袍,身上的水渍虽然早已被白泽用真元蒸干,可不知为何,她还是觉得很冷。
“风族洞天的那些长老待你如何?”白泽忽然问道。
黄缨愣了一下,避而不答,说道
:“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随便问问。”白泽从古戒中取出香料,洒在烤好的野兔身上,撕了一只兔腿,递给黄缨。
“哦。”黄缨接过兔腿,小口吃着,想了一会儿,回答道:“其实也没什么不好。就是……我们并非风族正统出身,有时候,多多少少要为族里做些不大情愿的事情罢了。”
“比如说接近我?”白泽笑了一声。
黄缨眼波流转,笑道:“怎么会呢?公子这般才俊,我喜欢极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吃饱喝足。期间黄缨见白泽解下腰间葫芦饮酒,表示她也想喝,白泽略一犹豫,还是从古戒里取出玉杯,给黄缨倒了一杯。
黄缨连着喝了几杯酒,面色酡红起来,也不觉得那么冷了。
靠近火堆,暖意涌上心头,那妖族女子打了两个呵欠,眉眼倦怠,昏昏欲睡。
“困了就歇息吧。”白泽在地上铺了一张厚实的毛毯,又取了一张给黄缨当被子用。
“那我就不客气啦。”黄缨顺水推舟,乖顺地躺在毛毯上,开始歇息。
女子把自己裹得很严实。
白泽看着黄缨被火光晕染的面庞,目光深沉,不知在思索什么。
夜色越来越深。
昆虫长鸣声中,困意也逐渐开始浸染白泽的意识。某个瞬间,那坐在火堆旁的少年猛然惊醒,只觉身旁景物隐约有所不同,正待仔细回想,身后忽然传来女子娇柔的声音:“夫君,夜色已深
,怎么还不来就寝?”
白泽愣了一下,猛地回头,身旁景物飞速变化,四下哪里还是什么洞府,分明就是洞房。
红帷漫卷秀色,珠帘摇晃缱绻。
房间当中,火盆碳红,那玉床之上,娇人红装热烈,映衬雪白肌肤,在温暖烛火之下,轻柔地勾起少年的心弦,酥酥麻麻。
尔后,情愫如山洪席卷,莫能阻挡,直上心头。
白泽只觉头脑发昏,步伐踉跄。
恍惚间,他看向妆台上的铜镜,只见镜中人已经是青年模样,亦着喜服,剑眉星目,端是俊朗。
“夫君怎么喝了这么多酒?”那榻上娇娘掀开珠帘,缓步走来,扶着醉意朦胧的男人,柔声抱怨:“王瀚他们也真是的,给你灌这么多酒。师兄他们也没拦着些么?平日里,二师兄不是最疼你吗……”
美人在前,白泽只觉眼前娇娘分外撩人,一时间不能言语,只奋力想要看清眼前之人的容貌。
“夫君歇息片刻,妾身吩咐下人给你熬一碗醒酒汤。”
“不,不必了……”
白泽抓住女子皓腕,只觉眼前之人分外奇怪,一会是黄缨,一会是余幼薇,如同雾里看花,忍不住问道:“你到底是黄缨,还是余幼薇?蜃楼,你想玩什么花样……”
“白泽,你喝醉了。”那娇娘怔了一瞬,语气有些薄凉,“今日是你我大婚之日,你莫不是糊涂了?竟然在这时候提别的女人,你是想……”
她话未说完,白泽奋
力睁大双眼,只觉眼前雾气散尽,眼前人儿,正是心心念念的女子。
“我糊涂了,请娘子责罚。”白泽笑了起来,说道:“温酒待君归。”
余幼薇巧笑嫣然,眉眼温润如水,笑着回应:“折花赋妻欢。”
白泽再也无法分辨真伪,只觉心神轰然一震,抱住眼前的人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