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九州江湖的修士才会戏称佛门中人都是两副嘴脸。大师渡你时,你要是会夹着尾巴做人,没准还能皈依佛门,求一条生路。
你要是还敢横,不好意思,大师亲手送你去地藏王菩萨那里报道,亲身体验一下什么是佛门的物理超度。
那真是骨灰都给你扬了。
所以白泽丝毫不担心儒家那些人会作壁上观。
“如此说来,若是真如你所说,儒门的人将观剑大会搅得天翻地覆,对我们来说确是好事。”殷文鼎说道,“越乱越好。”
两人都不再多言,匆匆起身,离开酒楼,直奔南海之滨而去。
数日之后,南海的轮廓已经出现在眼前。
逝者如斯,时序推移。
暑夏的气息,已经在海岸线悄然萌芽,露出尖尖角。天朗气清,白泽驾驭飞舟,直奔南海而去。
临近南海,劲风拂面,带来潮湿的气息,混合着海洋独有的丝缕腥甜。这种特殊的味道,是近海生活的人大抵不会有所感知的
,而对于白泽这种常年混迹于深山老林的人,感受尤为深刻。
远隔数十里,白泽便已经清楚地听到海岸浩瀚的浪潮声,生生不息。远远看见海天一线,碧海蓝天,镶嵌极远的白云,鸥鸟追逐海鱼,偶有顽皮的海豚接连跃出海面,发出清越的叫声,映衬海边棕榈、椰树,端是一派令人心胸为之震荡的风景。
可惜白泽无心赏景。
远在数百里之外,殷文鼎便与白泽分开,各自前往鼓浪屿。
离开之前,白泽向殷文鼎提出两个条件。
第一个条件,是一个问题。
“人族何以能吞服妖丹、魔核,而不至于爆体而亡,反而能成为半人半妖的怪物?”白泽问他。
殷文鼎沉默良久,说道:“是化妖之法。不过此等秘法,需要付出的代价也极为沉重。”
“代价是什么?”白泽又问,“亏损命源?”
殷文鼎点头。
白泽想了想,提出第二个条件。
“化妖之法,能否借我一观?”白泽问他。
“化妖之法,我并不清楚。”殷文鼎说道,“换一个吧。”
白泽看着那清瘦的妖族男子半晌,在他的神情上,终究是看不出殷文鼎说的是实话,还是单纯地不想告诉他这个机密,在撒谎骗他。
“圣子是谁?”白泽想了片刻,问道。
此话一出,殷文鼎冷峻的脸色忽然变了变,反问:“你如何知晓圣子的存在?”
“机缘巧合罢了。”白泽含糊其辞,说道:“我只知道你
们那位圣子要杀我。可有的时候,即便是真的要死,也得做个明白鬼不是?”
“你的问题,我给不了答案。”殷文鼎没有犹豫,直接拒绝,“换一个。”
“好。”白泽眯起双眼,说道:“这个问题,不管你愿不愿意回答,问过了,即便是你不愿告诉我答案,这第二个条件,也算你完成了。”
“且说。”殷文鼎说道。
“你们的人,为何称呼余幼薇‘公主’?”白泽说道,看着殷文鼎的深邃的双眼,“她是……什么公主?”
殷文鼎深深地看了白泽一眼,并不接话。
白泽心里已经断定眼前那个妖族年轻的妖王不会作答,洒然一笑,说道:“你不说也没关系。这些事情,迟早有一天,我都会知晓。”
殷文鼎仍旧一言不发。
“那便就此别过。”白泽驾驭灵舟扬长而去,“第三个条件,我还没想好,先欠着吧。我们鼓浪屿再见。”
……
南海之滨,修士云集。
白泽直接越过海边城镇,一袭青衣,直奔海岸船港而去。
大片的海船汇集在港口,蔚为壮观。
出海的船只扬起风帆,挺过海岸激浪,向南海深处延伸。
白泽略一感知,便发现这海边的城镇当中,不仅云集了大量人族修士,还有诸多异族的气息盘结其中,颇为复杂。
看来观海天门的观剑大会,已经迈入了最后的阶段。
白泽直入港口,上到一艘前往鼓浪屿的海船。
青鳞,我来了。
等着
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