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一身白衣,面容平凡,可气息深邃,一眼看不到底。三十岁上下的容貌,可那双妖异的眼睛却让人能清楚地看到,他的年龄,远不止三十那么简单。
“看来你同意了之前我的提议。”谢玄端起白玉茶杯,对白衣客说。
“看来你说得对,那人没那么容易对付。”白衣客举杯,尝了一口,说:“茶不错,可惜我更喜欢酒。”
“下次一定补上。”谢玄说,问他:“独山情况如何?”
“尚且能控制局面。”白衣客说,“先轸的六万鬼卒穿过独山,有一万军队永远就在了那里。”
“那些被鬼卒杀死的妖兽,也都变成了那个样子吧。”谢玄说。
白衣客说:“对。我手下的四大妖王已经勉强控制了局面,不过先轸那家伙行军路线太长,难免有漏网之鱼。”
“不过,我还有个疑问。”白衣客说。
“哦,什么疑问?”谢玄问他。
“据我所知,这鬼卒杀人,人死如灯灭。除非被杀的人死前执念滔天,或者修为神通广大,否则都是死个通透。”白衣客说,“怎么先轸的鬼卒杀人,被杀的人都站了起来,成为了他手下的军队?”
“你虽然没跟先轸交手,不过残留在独山的魔气应该也让你察觉到了异常。”谢玄说,“准确来说,他们不是鬼卒,是魔兵。”
“魔兵?”白衣客一愣。
“先轸的六万大军覆灭在独山,六万死人的怨气和执念,七十年不灭。”谢玄叹了口气,“有人在独山用魔门手段,唤醒了那些被困在独山绝境的死人。”
“也就是说,这些玩意,到底不是鬼卒?”白衣客松了口气,“我当三百年前中州之乱要在北境重演呢,这下我倒是放心了。还好,还好。”
“活着是人,死的是鬼。”谢玄道,“在世人眼里,他们的确是鬼卒,毕竟是已经死去七十年的亡者之师。”
“那不一样。”白衣客说,“是魔大家都能砍死,是鬼就不同了,你们道门的老牛鼻子砍起来容易,我们这些人得累死累活。”
“哈哈。”谢玄被白衣客的话逗笑了,摇了摇头,“果然,一个人坐在王座上的样子,和他下了王座的模样,是截然不同的。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的。”
“用你们的话来说,不是一回生二回熟吗?”白衣客也笑了,从储物戒指里摸出一坛老酒,并两只青鱼杯。
白衣客揭开泥封,酒香盈满庭院。
他倒了两杯酒。
自己举起一杯,说:“敬剑皇。”
“敬独山王。”谢玄举杯。
两人相视一笑,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
独山的援军,就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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