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之难啊。”
老伯公热泪盈眶,“你们说,我们南征北战,戎马一生,是为了什么?为家,为国,还是为天下?山河我无能啊,到现在都没能找到你们的孩子们,不知道他们是生是死。”
楚月心情沉重,胸腔之上仿佛压着一块巨石。
外祖父年轻时,身边亦有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
那是北洲的一群少年郎。
他们骑着骏马招摇过市,在北洲大街发出桀骜恣意的笑声。
他们喝着烈酒驰骋沙场,扬言要立下万世功勋,青史留名,却是万人去,一人回。
从那以后,老伯公每年这个时候,都会独自一人,和死去的兄弟们喝喝酒,说说心里话。
夜墨寒将厚实的披风盖在了她的身上,温热的掌包裹住了她微凉的手。
“南永宁害死的慕军士兵,是外公朋友们的后代。”
这个时代的男儿们,十几岁就娶妻生子的多不胜数。
那些孩子们长大成人后,想要子承父业,继而从军,依旧追随着信仰中的慕府。
但他们的下场不比父辈好。
父辈死在沙场。
他们死在南永宁的长公主府。
夜墨寒默然不语,就这样握着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
仿佛在无声中告诉她。
我在。
我永远都在。
黎明,破晓。
楚月抬头望向渐渐亮起的天幕,眼底闪烁嗜血的光弧,沉声说:“五陆宴,该开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