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门外传来的声音,夜墨寒泛着阴沉之色的俊美脸庞,终于出现了缓和的表情。
“进——”
他张了张嘴,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已经嘶哑到无边。
“嘎吱!”
雕花双门被推开,白护法带着一名俊逸的男子,风尘仆仆地出现。
“云稷公子,快快请进,我域夫人就在地面,你快去看看。”白护法急着说道。
现如今,他相当于把叶楚月当成自己的半个女儿了。
从长安,到北洲。
白护法亦算是见证了少女的一路成长,也深刻的看清了为将之人的骄傲和倔强。
他惊叹,他也无比心疼。
云稷望见他眼底的疲惫和痛苦,连忙将其扶着坐下:“你的真力消耗过度,我先为叶姑娘看看伤势,再给你看,可否看看姑娘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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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墨寒稍稍点头。
他的双手轻放在了楚月的肩膀,动作温柔地慢慢移着楚月。
云稷身着蓝袍,面如冠玉,气质卓绝,眼梢微微上挑,略显出几分不羁的妖气。
他闻到满屋真力都遮盖不住的血腥味,自知事情的严重性,快步走到床榻旁侧,与夜墨寒对视了眼。
夜墨寒握着少女的手,刚要起身。
但这一刻,老人红了双眼:“她的路,怎么就这么难走,老朽还以为,回到慕府,便可以当个衣食无忧的小姐了。”
“让我看看!”
云稷说完,从打开的药箱取出了一根金针,轻抵在无生钉之上。
使楚月侧躺于榻,背部的伤口朝着云稷和白护法。
当望见伤口的一瞬间,纵然白护法一大把年纪了,都止不住地倒吸了一口气。
“那不是世道劫难酝出的无生钉吗?怎会在夜夫人的体内?”白护法不懂,也想不通。
金针在楚月的伤口之中,变作九根小金针,分别扎入了脊椎。
一刻钟过去,云稷满头大汗,脊背的衣衫甚至都被汗水给打湿了。
倏地。
他闭上眼睛,感受着金针传来的波动。
此针,乃是神农九针,是上古神农族传下来的宝器。
纵观五大陆,仅此一枚。
像是个自暴自弃的王。
云稷神情尤其的凝重。
见他这种脸色,夜墨寒、白护法主仆二人的心脏都跌落到了低谷。
云稷睁开了双眼,掌心一拂,神农九针汇聚成一针,回到了他的指缝。
“如何?”
夜墨寒满目担心,整个人萎靡了许多。苍天何不怜悯于一个救世之女?
“云公子,你倒是说啊,急死我了,我们夫人究竟是怎么,是好是坏你说出来,还是需要什么珍贵的药材?只要这世上有,老朽都会去挖出来。”白护法急着说。
“白护法,你别急。”
害怕的情绪,在夜墨寒的心底扩散。
扩散到最后形成了极端,是想要毁世的暴戾!
他行走于世九万年,孤苦了九万年,等了九万年,只为再看他心爱的姑娘一眼。
“我信。”
夜墨寒闭上了眼睛,忆起当年,削薄的唇勾起了笑。
他问:“你告诉本尊,这无生钉,可否转移到本尊的体内?”
云稷望向了夜墨寒:“墨寒兄,若我说,这无生钉在她体内、元魂、脊椎已有九万年之久,你信吗?”
白护法只觉得犹若做梦,或者是云稷公子才闭关便失心疯了。
他们圣域的夫人,如今尚不足二十,是殿下老牛吃嫩草得来的小姑娘,哪来的九万年?
“能——”
云稷直言:“若她体内只有一根无生钉,自然不能转移,一旦转移,她的武体就会立即崩碎。但我适才用神农九针,观察到了,她的体内不止一根,但具体数量我不知道,因为这无生钉很奇怪,貌似需要什么契机才会出现。但墨寒兄,你真的想好了吗?她的武体和元魂,对无生钉有耐劳体质,相对来说,痛苦会减少许多,但若是你来承受这无生钉,那将会是无尽的痛苦。”
“需要多久?”夜墨寒问。
白护法懵了。
云稷所说,竟都是真的?
那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云稷直视夜墨寒的眼睛。
“开始吧——”
夜墨寒说得云淡风轻,没有任何的退缩。
云稷见此,默然。
夜墨寒的毫不犹豫,皆是对榻上少女的至死不渝。
“不用很久,一个时辰,足矣。但这痛苦非比寻常,比你九万年遭受的任何一次苦痛,都要可怕,而且你一旦熬不住,意志崩溃,你的人和元魂,就会崩碎,并被无生钉给完完全全地吞噬。我还需要再说一遍,她的武体,只是无生钉的暂时出现而难以承受,实际上她的元魂早已习惯承受无生钉了。即便如此,你还要继续吗?”
他鲜少说爱,但深情和爱,都在他的行止之中。
他想成为阿楚的依靠,并非说说而已。
云稷望着男子欲言又止,仔细想想,他好似从未见过这样的夜墨寒。
他紧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