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霓主动交代:“他们非要给我办晋升宴,我不好拒绝,不然早就回来了。”
窦霓低头换鞋,却发现屋里诡异的寂静,一抬头,高子瑜已经站在跟前了。
高子瑜诈她:“你喝酒了。”
窦霓心头一跳,快速开动脑筋,开始想,只喝了一杯,身上到底有没有酒味。
据说,抽烟的人,自己身上有烟味是闻不见的。以此类推,喝了酒,身上有酒味,会不会自己闻不见?
想法一闪而过,窦霓还是承认:“啊,喝了一啤酒杯。”
高子瑜的表情肉眼可见的扭曲,崩裂,然后肉眼可见的恢复常态,立在原地,像个护法神。窦霓绕过他想走,他侧移一步挡住窦霓的去路。
窦霓抬头,比划道:“咋啦,我就喝了一杯,这么大……这么高……”
意思是,并没有多少。
高子瑜阴冷道:“书上说了的,喝酒可能会导致胚胎停育、自然流产、胎儿发育畸形、宫内发育迟缓,甚至是婴儿出生后智力低下!因为酒精影响胎儿的大脑神经系统发育,有一系列的后遗症!”
“你跟我背书干啥,我就喝了一杯……”
高子瑜打断窦霓的话:“你看了书的,明晓得有影响,为啥要喝?”
“我升职,人家给我庆祝,我不好拒绝……”
高子瑜气道:“你眼里就只有工作!”
夫妻俩站在门口吵起来,窦霓原地站定试图和高子瑜讲道理。
窦霓说:“刨除剂量谈危害,就是耍流氓。偶尔少量喝酒,对胎儿生长发育影响根本不大。”
高子瑜更气了:“你总是无所谓的样子,其实从来就没想过娃娃!”
窦霓把手上的包丢向高子瑜,也来了气:“我要不要娃娃你不晓得吗?我隐瞒过吗?结婚的时候说好了不要,你心血来潮要了,我就应该配合你吗?你眼里只有娃娃,有没有我?我一天那么辛苦,你回来不问我一句我辛不辛苦,张口就娃娃,娃娃!你那么想要娃娃你自己去生啊!”
窦霓弯腰捡起包,穿了鞋子又想出门。高子瑜揽腰抱起她,不顾她挣扎往卧室走,反手把门关上,哐的一声。
老两口没想到,小两口因为一杯酒吵成这样。
这时候,王惠真又怪起老高来,说老高做事不考虑后果,喝酒就喝酒嘛,一杯啤酒和醪糟(米酒)也没啥区别,她怀孕高子瑜的时候,嘴馋跑去喝米酒,也没出啥大事。高子瑜一样健健康康,壮得跟头牛似的。
“啥子话你都说完了,就我一个坏人!”老高担忧的看着紧闭的卧室门,问,“你不会又图便宜,买了个空心货回来吧?明天换门又要挨脱几大百!”
王惠真怪:“说得我和你一样瓜,这回买的实木的,你听,没动静呢。”
“那他捶不破门,把手捶骨折了咋个办?”老高还是担心,“万一吵凶了,出了啥子事,我们都听不到动静。”
王惠真气:“好意思说我!啥子话你都说完了!”
老两口担忧不减,齐齐趴在门上听动静,可卧室里隐隐传来说话声,没吵没闹,倒让老两口不知究竟,相互推诿,是谁去推门。
高子瑜进门以后,将门反锁,把窦霓压在床上,红着眼说:“我想要娃娃。”
窦霓挣扎了一会儿没用,手脚都被他摁住,气得想动嘴撕咬,又够不着,也气的眼红:“你要,我就要生吗!”
高子瑜脸红脖子粗道:“你是我老婆,你不生谁生?”
窦霓气:“有本事你就把我杀了,去外面找一个,别想我生!”
高子瑜浑身都抖了起来,还保持着姿势不动,只是半晌没说话。
猝不及防,一滴泪啪嗒掉在窦霓脸上,窦霓愣了。
高子瑜说:“你都怀上了,能不能不倔?我都说了我来养……要不我们换一下吧,我来当女人算了,你去当男的。你在外面花天酒地也好,勾三搭四也好,我嫁给你就认定你了。我怀你的娃娃,我来生,生了我还养,我养娃还给你洗衣做饭。”
窦霓莫名觉得这话有点好笑:“你就会捡好听的说,你根本不会做饭好吗。”
“不会我学。”
“那你把生娃娃的事情学会,我允许你生。”
“这个事情我想学,但是我学不会的嘛。”
“我不管。”窦霓气道,“你们说生娃娃就跟下个蛋一样容易,说生就生。人又不是下蛋的母鸡,睁眼就吃食,闭眼就下蛋,一天到晚那么多事情,哪个有空想其他的。”
“你都升职了。”高子瑜说,“总不可能你没完没了的升职,地球上就没人有你的官大,你想一统地球吗?”
窦霓不说话了。她现在也知道了,工作和生活有关是因为钱,但钱不是决定生活的唯一要素。可她总得给不生孩子找个借口,不然这场争吵就像她输了一样。她绞尽脑汁,却想不出说辞。
高子瑜又说:“就算你把宇宙统一了,我们最后还是要过日子,不然你找哪个来继承银河系。”
趁窦霓这会儿没发脾气,高子瑜开始撒娇,把上半身压在窦霓身上,手却小心撑在肚子两边,不停的喊:“女王大人,求你了,赐我个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