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李思思从外地回来已经很晚,没和窦霓联系。
她有一肚子想吐槽的。
辛少亭的父母是高中老师,以辛少亭为荣,以前相看了很多女孩子,都不满意。这次看到李思思外形和工作都能上得台面,才支持两人结婚。
但是,辛家父母把丑话摆在了前头。首先,老两口退休以后,要和辛少亭住在一起,不接受分房住,因为要照顾儿子生活。其次,婚后两人必须要孩子,要制定生孩子的计划,因为辛少亭是家里独子,辛家要延续香火。第三,辛家书香门第,逢年过节得在辛家,李家父母那边他们会安排送礼等等。
这些要求,李思思根本不敢相信,是从一个书香门第讲道理的人家说出来的话。
李思思觉得,自己是嫁过去的,又不是卖过去的,辛家那点聘礼她根本不稀罕,过节送礼也不用提,她没钱自己可以赚,但是不接受婚后和父母过成陌生人,飞机落地,走出机场,李思思就慎重的和辛少亭提出分手。
哪怕辛少亭说,这些条件不过是父母疼爱他的权宜之计,婚后怎么操作还要看小两口自己。李思思还是觉得,婚前就有咄咄逼人的势态,更不用提婚后会产生多少矛盾。
这次李思思和辛少亭吵架,完全是因为辛家父母,辛少亭听不得李思思不是一个孝顺的儿媳妇,等两人回了住处,辛少亭毫不犹豫就搬了出去。
李思思苦恼道:“真的不该头脑发热答应结婚,结果浪费机票钱,还不如去买身衣服。”
经此一次,李思思更加恐婚,甚至连恋爱都不想谈了。
窦霓不知怎么劝才好,思索之间,问柳杨最近的行踪。
果然李思思和柳杨一直有联系,只是李思思觉得,柳杨从没见过辛少亭,就一直唱衰两人恋爱,如今应验,她恐怕得沦为柳杨的笑柄,不想让柳杨看笑话。
窦霓不得不提醒,柳杨说不定是因为喜欢,并不是想看笑话。
李思思垂头丧气道:“反正,我不想耍朋友了,浪费时间浪费精力,最后还结个仇人,还不如自己一个人过。”
窦霓笑她:“你天天问我老了咋个办,那你以后养老咋个办呢?”
李思思眼珠转了转,说:“要不,借精生个子算了,娃生下来是我一个人的。”
窦霓无语的很,骂李思思混账,真是什么都敢想。单亲妈妈有多辛苦,李思思又不是不知道,平时生活中例子还见的少吗。
李思思却一本正经的教育起窦霓来,说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就像她的父母把她教的这么优秀一样,她用心,用科学的教育方式,一定会出教出好孩子。
李思思不知想到什么,哈哈大笑:“我老了也不要他孝顺我,但是养出万人迷来,想想我就好激动啊!”
窦霓问:“那你咋没想过他咋个想,在别人问他爸爸是哪个的时候。”
“我还管他咋个想?”李思思说,“老娘把他生下来,带他体验人间繁华,就是最大的恩惠了。他真要这么想,我还要真问问他,是不是在这世界上,他从来没感受过温情,从来没有开心过一刻。只要有过一瞬,就不妄自来世上一趟了不是,他有啥理由恨我?”
两人吃过饭,还在餐厅坐了一会儿。
窦霓因为李思思这番话神游天外,一直在想,是不是她的想法太过偏激,为什么身边所有的人都认为孩子前途无量。
而李思思没闲着,又开始回溯她和辛少亭的经历,反思早该从哪些方面,看出辛少亭的作为深受家庭观念的影响。说是不想谈恋爱,却句句都在总结经验。
转眼到了上班是会见,必须回公司,窦霓才想起吃叶酸,摸出一大把药。
李思思得知这些都是维生素之类,问哪颗是叶酸,并无视窦霓的窘迫,恭喜窦霓终于想通了。
在李思思看来,窦霓担心怀孕停岗的问题,根本不叫事。
公司正在扩大,而在此时最主要的不是冒进,而是稳住根基。只有根基牢固才能抽枝展叶,否则就如无根浮萍,青黄不接。这档口,不管新来多少个ricky,都暂时不足以取代窦霓。
而如果窦霓为公司扩大做出了杰出贡献,少有公司会因为怀孕生子而卸磨杀驴,因为不但会影响员工们对公司的认同感,人心浮动,还会失去一个有能力和有忠诚度的员工,得不偿失。
现下,窦霓拿下了上盛集团的合作,即便回家养胎,更大的可能是公司让步,给予最大可能的支持和理解。
李思思说:“资本虽然是血腥的,但别忘了,玩资本的,是人。是人就少不了七情六欲,而能把公司做大的人,一定有其独特的人格魅力,身边才可能有追随者。”
李思思的话,再次让窦霓抛开职场,直视内心的真实想法。
一下午,窦霓看到桌上的果干罐子在想生孩子,看到文件夹想到下面盖住的堕胎药,看到策划案想到五年不怀孕的承诺书……
她说不出原因,却还在固执的考虑做人流手术。
她想,她和高子瑜很和谐,高子瑜愿意在家带孩子,她也相信高子瑜会教好孩子,实在不行,她每天下班还有功夫去更正。
换句话说,即便她和高子瑜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