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生孩子的窦霓主动说怀了娃娃,这不得不让人多想,是不是窦霓同意生孩子了。
窦霓巴不得离家庭矛盾越远越好,自是不会拆自己的台:“看情况吧。”
短短四个字,让一家人喜出望外,暂时冲淡了家中积聚的阴霾。
谁也不敢再继续说流产的话题,就好像说王惠真, 也会把窦霓带进去一样。
吵了一下午,家里没做饭,只能下楼去找吃的。
老高跑外卖,最有发言权。他发现附近有家豆花不错,一到饭点人就多,一锅经济实惠,豆花还能免费再加。
席间, 还没解决心头大患的王惠真几次说, 船到桥头自然直,言下之意,要不要留下孩子,等一个月以后做了羊穿再说。但老高和高子瑜更关心的是,窦霓打不打算要孩子,不得一句准话,很难放心。
老高使劲给高子瑜使眼色,高子瑜试探:“听说怀孕要吃叶酸,老婆,要不我买点?”
窦霓头也不抬,答:“叶酸好像就是预防孩子出生缺陷的,我也觉得妈该补补,你空了去网上帮妈看看,直接下单吧,昨天红包不是在么,八百应该够了。”
老高见高子瑜问不出个所以然,便接话道:“对,多买点,给霓霓也补补。”
窦霓置若罔闻, 一边在锅里夹菜,一边说:“对了,好像补充叶酸不够,还有什么维生素abcd的,补锌补钙补铁都少不了,好像,还要多吃补脑的。”
老高的脸颊肉眼可见的抽了抽,动作太大触动了脸颊的伤口,这时好像才觉得痛,放筷子捂了脸,好一会儿才摸了一块盘子里的酥肉,细嚼慢咽,再没敢和窦霓对上一句。
饭后,老少分开散步。
高子瑜问窦霓,为什么明晓得老高怕花钱,还要去戳老高的痛处。窦霓不搭话,他又问,为什么窦霓不支持老高, 而支持王惠真。
窦霓问:“他们生孩子的事情和我有关系吗?”
高子瑜急:“生下来,就是我的弟弟妹妹, 你是我老婆,咋个就和你没关系了?”
窦霓横他:“是不是我说打就真能打,我说生就真能生,你妈肚子长在我身上吗,你们父子俩才好笑喃,自己不敢开口,拿我去顶包。我说什么过分的话了吗,也没有呀。”
高子瑜这回才明白,窦霓根本没想生孩子,提到孩子,也只是为了卷入纠纷的权宜之计。
在窦霓怀孕之前,高子瑜很难想象一个母亲,对生不生孩子,居然只是权衡利弊,择优而取的态度。
这样的选择,对一条生命来说,太过冷漠。
高子瑜的心凉了半截。
可他能说什么呢,他一旦发火或者表示出不愿意,本来就不想要孩子的窦霓,只会更快的更坚定的去做人流。他不能说话,也提不起心情去哄,却又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出口的话只挑着无关的说,问吃不吃,喝不喝,祈祷安全到家,能过一天算一天。
晚上,女人们翻身就睡着了,父子俩都彻夜难眠,偷偷起夜撞个正着。
老高在阳台上抽烟,高子瑜去讨了一根。
老高瞬间明白过来:“还是不愿意生?”
高子瑜叹:“妈倒是乐意,两个换一下就好了。”
这混账话,换了平时老高指定翻脸,可现在,老高一声长叹,只觉得真换了是万事大吉。
老高说:“你要加油啊。”
高子瑜说,“我已经很努力了。”顿了顿,又说,“我们两个,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老高气:“要是你能说上话,让霓霓直接表态不要你妈生,你妈也蹦跶不起来。”
高子瑜也起:“光说我,你呢。要是你能说动我妈,就不用我在中间受夹板气了。”
耙耳朵的世界,只有耙耳朵才了解。
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长叹一声,回屋睡觉,次日还是任劳任怨去搬砖。
生活大抵如此,再成功的人也逃不过吃喝拉撒,大家的目标也都是获得更好的生活,但各有各的想法,随时随地都在变,矛盾便好像没完没了,一直都在发生。
窦霓也觉得挺委屈,她工作压力那么大,家里没人能帮忙分担,全靠她一个人奋斗,根本顾不上想其他。
窦霓到张经理朋友的公司拜访,聊上几句,都是她和张经理的关系。她一提网络宣传,还没来得及详细说明,便被婉拒了。
那人说,公司虽然投放广告,但预算大多在年初定下,年中实行,早找好了单位。除非年尾额度没用完,才会另寻他法。现在才八月,但公司的业绩目前看来,不到九月就能完满完成,广告费用没用完,领导们决定下半年开展几场组织生活,增进同事感情,凝聚团队归属感用,暂时没有计划扩展广告支出。
窦霓连跑了两家单位,都是如此。事后,她回味细节,也觉得纳闷。
为什么大家明明答应了张经理,可背后却还是不给她开点门路呢。
李思思说,这是因为每个公司都有一套规章制度,而每个人在公司的权重不尽相同。张经理敢在内定下合作单位的情况下,让窦霓直接上台pk,那种情况太特殊了。再说,一顿饭的功夫,窦霓没有表现才能的机会,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