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高气:“你干脆嫑把我当这屋里的人好了。”
王惠真笑他小气,问他要不要烫脚,晚上睡的舒服一点。去烧了水,回来又问他明天几点上班,早上想吃什么,上多久晚班,值不值夜……老高就和大爷一样坐在凳子上,一会儿喊累,一会儿说痛,一会儿说渴,王惠真都耐心伺候。
高子瑜频频摇头,老高怪他看热闹,便笑说让窦霓出来收拾他。
窦霓不得不出来打招呼,钱多多也跟出来,在老高脚下讨食。老高给了它一根肉丝,它对着老高坐下了,惹得老高哈哈大笑,说钱多多可爱。可钱多多讨食不成,往身上有菜油味的王惠真身边凑,王惠真呀呀叫了两声,老高忙夹了一根青菜,将钱多多诱了回来。王惠真回过味来,知道老高故意整她,给了老高一个白眼。老高嘿嘿一笑,十分得意。
老高是个耙耳朵,撒娇的成分多一些。
可窦霓再一想,要是换了不和气的夫妻,早在王惠真说不做饭的时候就吵起来,哪来的和谐氛围。
说到底,窦霓认为,只要不催她生孩子,这个家什么都是好的。
关了门,窦霓又紧张起来,因为高子瑜向她示好,非要把头放在她的胳膊上让她抱着。
往常,窦霓半推半就滚床单,心头甜得跟蜜似的。可现在窦霓知道自己怀了孕,哪敢轻易折腾,万一身体不适见红,不但自己要受罪,还曝光自己怀孕的事情,最后落个夫妻成仇。
窦霓以疲惫拒绝,高子瑜不依,可怜巴巴说:“都好久没做了~”
窦霓抱着高子瑜的腰,说:“哎呀,这回来姨妈,也不晓得咋个的,身上不舒服的很,你别整我。”
高子瑜翻身坐起:“哪里不舒服,走,去医院看。”
窦霓心下更慌:“没事,我躺一下就好了。”
“真的没事?别拖严重了,到时候影响工作。”
“真的没事,来个姨妈能有什么事,睡吧。”
窦霓心说,这也算是给高子瑜打预防针了。
可高子瑜太了解窦霓了,把灯一关,心里又琢磨起来,窦霓以前来例假不舒服,会让他揉肚子,可今天没有啊!这事太奇怪了。他莫名感到,是不是窦霓瞒了他怀孕的事情,明天想去打掉他的娃呢?
这么一想,高子瑜不淡定了,第二天说什么也要陪窦霓去公司。
送到地铁口,窦霓说,高子瑜要这么闲,干脆在家照顾钱多多,早点让王惠真喜欢上钱多多,那要省多少事啊。
高子瑜心说窦霓的习惯和往常不同,他都会生疑,要是他硬跟去显得变了习惯,可能还会让窦霓不开心。他目送窦霓离去,心像下油锅被煎炸了一般难受,拔腿追进地铁站去。
窦霓正在过安检,骤然听见高子瑜,身躯一震:“咋了?”
高子瑜脑筋转的快,没话找话道:“你妈那边,我们要不要去一趟?”
窦霓说:“不管她,又不是她儿子娶媳妇,犯不着我操心。”
高子瑜说:“你不想去,那我去看一下。”
高子瑜满以为窦霓强烈反对管徐家的闲事,不会让他去,打个诨事情就过了,没想到窦霓认为,高子瑜有事情做比在家琢磨生孩子好,便说想去就去,不需要告知她。
高子瑜自己说出的话不能反悔,只好去了徐家。
也巧,昨天窦霓不肯帮忙,小徐随口认了两句“错”,说要不是窦霓惹他,他也不介意窦霓来家里。乔秋莲把这话听了进去,欣喜若狂,他提什么要求都答应,把置办婚礼用品的事拖到了今天。
高子瑜到的时候,乔秀莲正在做饭,徐家父子还躺在床上。
高子瑜说过来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地方,乔秀莲转身就去喊徐家父子起床。可能在乔秀莲心里,她还没拿社保,没有钱,这钱自然要老徐出,也算不上小徐盘剥她。
高子瑜接了一杯刚烧开的热水,嘴皮都没挨上,老徐已经眼巴巴看着他,说乔秀莲还要交两年社保才能凑够15年的下限,这意思就是让他出钱。
高子瑜问,婚礼到底需要什么东西,心里盘算着,他和窦霓结婚的时候小徐给了两百,老徐给了六百,加起来八百块,他翻倍还礼在承受范围以内。
老徐说:“我也不知道你弟弟要买啥子,他说那些,我也不晓得在哪里买。”
老徐又进屋喊了小徐起床。
小徐睡眼惺忪的打招呼:“这么早就来啦。”
高子瑜眼皮一垂,盯着那杯热气腾腾的白开水,说是窦霓指使过来帮忙搬东西的,不提买东西的事情。
小徐也不觉得尴尬,厚着脸皮掰着手指算,什么喜糖要费列罗巧克力,再不济也要德芙,软糖也是必备的,徐福记酥心糖也讨彩头……未了,又说糖盒子不能太掉价,看中人家的陶瓷罐子,得“柿柿如意”。还说这会儿婚纱敬酒服也都没办,因为没经验,既然高子瑜结过婚,想来过程清楚,什么请司仪包场地,正好窦霓嫌贵,干脆就交给高子瑜全权处理。
高子瑜听这狮子大开口,差点没把手上的纸水杯砸小徐脸上。
高子瑜说:“这我可以做主,毕竟我和霓霓结婚的时候,吃的我朋友开的自助餐,跟几个好朋友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