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冉显然对自己的身手异常自信,并不觉得自己需要保镖保护,但奈何霍沉星太过执拗,阮冉几次拒绝无果,也只能退了一步,让保镖暂时保护她一段的时间。
与此同时,《少年》的拍摄也步入了正轨。
今天这一场戏是抛尸的剧情,需要到另一个场地进行拍摄,天还未亮,剧组中人就已经到齐,尽数赶了过去。
因为场地是临时搭建,又与另一个剧组相邻,容易干扰到彼此,所以剧组为了节约时间,事先已经给两个小主演都化好了妆,只等着正式开拍。
“沈最哥哥。”
石善的手轻轻颤抖,看向沈最的眼神中带着惊惧:“我、我怕……”
沈最垂着头,略显苍白的唇翁动了一下。
半晌,他上前一步。
“不要!”
石善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高声制止住了他,然后抿紧了唇,再不说话,只拽着地上的尸/体,吃力地朝远处行去,每走一步,她都牙关紧咬,生怕自己失了力气。
单薄的身影一直折腾到了日出时分,才将尸体完全掩埋。
她不敢多留,待一切收拾得当,就惊慌失措地朝山上跑去,那里是她和沈最约定好的地方。
“沈最!”
刚一看到人影,石善强忍了一晚上的泪意终于涌了出来!
她有好多话想说,但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只能哭着表达自己的恐惧,一想到自己曾与尸体为伴,她只觉浑身的汗毛都倒立了起来,但隐隐间,她又莫名觉得兴奋。
那是一个完全可以由她摆布的人……
“善、善善。”
沈最饱含痛苦的声音响起,浓浓的自责瞬间将石善完全包裹,让她渐渐地从诡异的心情中脱离了出来。
“沈最……”石善用力抓着沈最的衣服,像是在抓自己最后的救命稻草,她眼底带泪地问:“哥哥,我不会出事的,对不对?”
沈最的长睫轻颤了一下。
“善、善善,”他开口,声音略哑:“我去自首……”
“不要!”
石善从沈最的怀里抬起头,一眨不眨地看着他,颤声道:“不能自首!绝对不能!你不是说过吗,我年纪小不犯法,但你已经满十四岁了!”
她的眼泪砸到了沈最的手背上,两个少年少女都是一阵酸涩,紧紧相拥。
“卡!”
“过!下一场准备!”
导演话音落下,阮冉才慢慢地从石善近乎癫狂的状态中抽离出来,再一抬头,就发现乌佲的面色平淡,像是丝毫没有入戏一般。
阮冉脸上的表情也淡了一些。
光论表演上的天赋,她不如乌佲。
这人才是天生的演员,无论是进入角色,还是抽离自己,他的速度都要快上阮冉许多,上一秒还在温声软语,下一秒就能面若冷霜,确实厉害。
“姐姐。”
少年怔怔地看着阮冉的眼睛,半晌,他抬手轻轻地碰了下她的眼尾。
一滴泪砸了下来。
正是阮冉入戏之后,属于石善的眼泪。
不止阮冉愣了下,连乌佲都僵了半晌,而后,他微微低头,将唇瓣印到自己手背的泪痕上。
“苦的,”他闷声开口。
阮冉:“……”
她不愿意和神经病计较,瞥了乌佲一眼,转身就走。
“姐姐。”
他拉住阮冉的手腕,问:“为什么是苦的?”
阮冉看他。
少年微微抿着唇,好看的眼睛里写满执拗,好像他真的是在不解,而不是调侃。
“幸福的人流下来的眼泪是甜的,只有不幸的人眼泪才是苦的,”乌佲说:“你的眼泪为什么不甜?”
阮冉:“……”
她一脸古怪地看着他:“谁告诉你的?”
乌佲沉默了一会儿,没说话。
“乌佲,”阮冉一脸认真地看着他:“也许你真的应该读点书。”
连她一个“外地人”都知道的事,乌佲居然不知道。
乌佲脸上的表情淡了下来,松开了握着阮冉的手。
“如果有人的眼泪是甜的,你应该建议她去检查血糖,”阮冉说。
半晌,乌佲别开了脸。
阮冉站了一会儿,见他不再出声,这才要走,没走两步,忽然听到了一连串的脚步声,她脚步一顿,转过头来。
来人正是白兮兮。
距离《帝孤》一别,她们也有月余没见,白兮兮的气色较之前好上了许多,脸上略带红晕。
阮冉恍然。
原来《少年》隔壁的剧组就是白兮兮所在的《蔷薇记事》啊!
《蔷薇记事》虽比不上《帝孤》,但也是s+级的大项目,不止请了白兮兮这么一个当红花旦,还将影帝郑临州也邀了过来,在阵容方面仅次于《帝孤》,也定是来年收视率的黑马。
而《蔷薇记事》与《帝孤》最大的不同就是——前者是有粉丝基础的大ip!
遥记《蔷薇记事》选角之时,可谓是动荡了整个书圈,无数读者奋起反抗与剧方起了单方面争执,未想,剧方竟没有参与《蔷薇记事》的选角,而是将选择权交给了书粉!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