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冉的话音落下,阮父阮母的脸色瞬间变得异常难看!
“呵,”阮父眼神冷冷地看着阮冉,一字一顿地开口:“你是想与我断绝父女关系?”
阮母也连忙从慌乱中抽身,道:“冉冉,怎么能这么和爸爸说话呢?他是爱你的啊,而且小姨就是再不济,也不可能让你小小年纪自己养活自己,什么花销不花销的,实在是伤了情分!”
“这些还是算清楚得好,”阮冉说:“当然,如果你们懒得算的话,我倒是可以代劳。”
阮冉的声音平缓,却异常清晰:“十二岁以前,我的吃喝都是在小楼里,由冯阿姨负责,找她核对账目即可,至于十二岁以后……”
她扯了扯嘴角,像是笑了一下:“每日两顿的清水白菜钱,更好清算。”
“你!”
“冉冉!”
阮母有些急了:“小姨不是苛待你,主要是怕你上镜之后不好看,再加上公司那边也管的严,所以、所以……”
“嗯?”
阮冉像是有些疑惑地看向了她:“我什么时候说过小姨苛待我了?”
阮母被噎了一下,脸色青青白白,很不好看。
“现在我们可以算一下我这些年的收入了吧?”阮冉冷淡的眸子扫过阮父的脸,最后落到阮母的身上:“或许小姨比我更清楚呢。”
“冉冉……”
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阮母的指甲几乎掐进了肉里,她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儿,看向阮冉的眼神带着浓浓的心伤:“冉冉这么说,是觉得小姨会贪下你的钱吗?”
“倒也不是,”阮冉淡淡道:“不过如果你没有把这些钱花完的话,仔细清算一番,也不无不可。”
阮母:“……”
小贱人说的什么话?!
什么叫如果我没把钱花完的话?
我若是不把钱还给你,就是我苛待继女、贪墨继女收入的恶毒后母了?
“既然你主动提出来,那就好好算一算,”阮父看了阮冉一眼,嗤道:“最好把房费也结一下。”
他这是要和自己撕破脸皮的意思了?
阮冉也没有顾忌,直接道:“既然这样,我们也把我母亲的陪嫁算一算,岂不是更好?”
话音落下,阮父瞬间脸色铁青!
“你!”
他死死地盯着阮冉的脸,像是要拨了她的皮、抽了她的筋一般!透着彻骨的寒意!
反倒是阮母十分平静,甚至还笑出了声:“冉冉啊,你妈妈哪里有什么嫁妆呢,她若是有,小姨能不清楚?”
没有陪嫁?
阮冉是眉头几不可查地一蹙。
如果当真没有陪嫁,阮父的脸色为什么忽然变得那么难看?
“我和你妈妈是亲姐妹,谁还不知道谁呢,”阮母的嘴角似乎有意思讽笑,但细看却看不清了:“你外婆家有没有钱,我会不知道?”
亲姐妹?
阮冉看了阮母一眼,心道,这人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恶心,难怪她会让自己叫她小姨,原来她和原身的娘亲竟然是亲姐妹啊!
在试炼之地,还能与亲姐姐共事一夫的女人,实在是令人作呕!
不过这也侧面说明原身的娘亲真的没有陪嫁了。
可……
可若是没有陪嫁,阮父为何会做出那般表现?难不成她有陪嫁,但阮母不知道?
阮冉的眉头轻锁。
阮父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显得有些坐立难安,过了好一会儿,才道:“明晚之前把所有账目都清算一下,然后你想走就走,没人留你。至于你妈的嫁妆,呵,一分没有!”
说完,他转身就走。
“冉冉,你爸爸就是这个脾气,你别——”
阮母的话还没说完,阮冉就起了身,淡声道:“我和小姨一起核对账目,免得出错,如何?”
阮母:“……”
她脸色微变,呼吸都急促了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撑着一分笑,说:“可以,你要是不信小姨,也可以跟过来一起算。”
阮冉像是听不懂她的话一样,点了点头,跟到了阮母的身后,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对阮母的不信任。
阮母:“……”
此时的她恨得牙根痒痒,在阮冉看不到的地方,她的五官都有些扭曲。
但她不知道有一个人正在不远处看着她,眼神里带着浓浓的震惊和不可置信。
这人便是阮星辰。
刚刚阮母让他上楼,他假意听从,却趁他们不备,一个闪身,躲到了楼梯后面,竖起耳朵听着下面的对话。
楼下传来的冷漠声音,让阮星辰如坠冰窟,浑身湿透!
这些话是爸妈说出来的?
怎么会?
为什么会这样?
爸不单是自己的爸,也是阮冉的爸,明明是再亲近不过的关系,他为什么非要让阮冉搬走,连一丝情面都不肯留呢?
特别是妈。
阮星辰的心脏紧缩了一下,疼得他几乎直不起身子,连呼吸都是乱的。
妈看似是在为阮冉说好话,但言语之间,却丝毫没有替她着想,甚至还会说出让阮冉住进酒店的话来!
为什么?她不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