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黄智忠讲了谢俊生做的事情，韩楚风悬着的心，放下来了一些，他觉得谢俊生的背景是大了些，但是水平却连李战都比不上。
既然这种水平的人都能做到这样高的位置，那么说明他背后的背景，也必然是强弩之末了，衰败只是时间的问题了。
“山中无老虎猴子当大王”，韩楚风自言自语道。
不过虽然是只猴子，但是也要注意防备，狗急了还跳墙呢。
他给朱正良打了个电话，要他下班后，到自己办公室来，聊点事。
下班后，同事们陆陆续续离开了车行，宝安店一下安静了下来，朱正良的皮鞋在瓷砖上发出哒哒声，正朝着韩楚风的办公室而来。
韩楚风提前起身，把水烧上，把茶叶拿出来，一人一杯放点茶叶。
朱正良敲了敲门，“董事长。”
“正良，把门关上。”
朱正良轻轻关好门，走到茶几旁把本子跟笔端正放好。
韩楚风转身又去把百叶窗全部合上，回来座位上，水也开了。
他缓缓提起壶，提得高高的，然后来了个高冲，茶叶在滚烫的水里迅速翻滚着，散发出淡淡的茶香，很让人放松。
韩楚风端起一杯放到朱正良面前，朱正良手指叩桌以示谢意。
继而韩楚风又点上一支烟，深吸一口，往沙发上一靠，头微微扬起，向着天花板缓缓吐着烟雾。
朱正良把他面前的烟灰缸往韩楚风身边挪了挪。
韩楚风把今天黄智忠讲到的，关于谢俊生去找小倩，又打电话挖黄智忠的事，原原本本地跟朱正良又说了一遍，然后问朱正良有什么看法。
韩楚风一边说，朱正良一边记，把人物关系梳理成了一个图。
“董事长，咱们得有所动作了。”
韩楚风点点头，不说话。
“现在关键的问题是，我们处于被动，对方处于主动，我们得找个法子化被动为主动。”朱正良正色道。
“嗯，正良你有什么好办法不？”
“兵法有云，‘先为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战略上，我们要自己加强管理，成为不可战胜的人；同时，我们也要找准地方弱点，等到他出现失误的时候，可以战胜他的时候，就出手打败他！”
韩楚风起身踱步，烟灰烧得老长，他竟忘了弹去。
“烟，董事长。”
韩楚风回到座位，灭了烟，缓缓说道：“不可胜在己，可胜在敌。”
朱正良点点头。
“如何发现对方弱点，怎么把握住打击的时机呢？”韩楚风又问道。
“这就是战术问题了，我建议——用间！”
“卧底？”
“是的，董事长。这是一个进退有余的办法，也是代价最小的办法。敌人内部有了我们自己人，我们就会化被动为主动，他的一举一动，都在我们的掌握中。”
“办法是好办法，就是......有点阴毒。”朱正良的提议出乎了韩楚风的意料。
“除恶务尽，董事长！”朱正良严肃地提醒道。
其实，朱正良内心也不想献策这样做，但是既然韩楚风问道他了，他就要给出最有利于车行、最有利于韩楚风的谏言。
韩楚风再次点燃支烟，烟雾升起，熏得眼睛难受，他揉了揉眼，定了定神，看着窗外。
此刻的他是孤独的，朱正良了解他，知道韩楚风内心一样不愿意这样做。
韩楚风也知道朱正良了解他，这个决定只能自己下，而且谁也不能说。
“可以！”思忖良久，韩楚风觉得采纳朱正良的策略，“你觉得谁去好？”
朱正良提出这个计策，自然也是想好了人选，“五组组长——老朱！”
韩楚风一开始脑海了检索了一遍可以用的人，其中并没有老朱。
他一脸惊愕地问道：“老朱？”
“没错，就是老朱，只有老朱最合适。”朱正良一脸正色。
“为什么呢？”
朱正良扶了扶眼镜，说道：
“先排除女同事，因为有一定的危险系数；再排除高级干部，因为高级干部是定海神针，动不得，谢俊生也还配不上我们搭个高级干部去冒险；最后排除基层员工，基层的人本身流动性大，我们控制力就小，就算到了谢俊生那也很难接触到他们的秘密，没有意义。”
韩楚风点点头，朱正良接着说道：
“那么只能从中层干部去选，我想来想去，老朱最合适。”
“首先他年纪大，做销售时间长，经验跟见识丰富，能应对复杂局面；其次他一直做的是一线工作，来了我们这才做管理，我观察他想往更高的位置走，他内心还是有一团火的，只是没有人给他机会。”
朱正良顿了顿。
“最后，他是一个要尊严，要面子的人，他和你认识，知道你做车行还没有主动找您要工作，就可以看出这一点。他还是念旧的人，从李战卖机油开始，他其实一直跟着李战，后来因为赵小果的无能才离开的。”
韩楚风呼出一口浓浓的烟，烟雾遮盖了他的眼，“就用他吧。”
“好，我建议许诺一个销售总监的位置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