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朝地处中南,幅员辽阔,风景优美,百姓安居乐业。北疆四季严寒,疆人孔武粗壮。南部岛屿林立,小国众多,穷凶极恶之徒尤为喜欢聚集于此。东越南北狭长,物产颇丰。西域沟壑纵深,云、炎、竺三国鼎立,各凭天险据守一方。除此之外,西北还有数小国夹缝求存。各国边境小有摩擦,但终究和平为天下大势。
然而天朝以正统自居,戏称四周诸国为南蛮北狄东夷西戎。天朝划分九州、三十四郡、二百一十七县,县之下,乡镇数量不一,百姓依山傍水聚集为乡,朝廷军武驻扎为镇,不过随着时间推移,罕有战事,乡镇之间也并非泾渭分明。
元白出生在青州、齐北郡、岚河县、杜濂乡、元家庄,远离边境,附近镇子上驻扎的军武规模不大,平时任务多为剿灭贼匪祸患。
元家庄起源于两三百年前,元家先辈为逃避战乱,携亲族家眷逃难落户于此,经过数代人的繁衍生息,元家庄渐渐有了规模。
元白自幼胸无大志,人送外号狗哥。狗哥整天游手好闲,除了看些杂书就是喜欢疯玩,因此寒窗苦读十余年,却只落下一个高不成低不就的评价。但好在智力不俗,只要认真起来还算有模有样。
乡下人结婚早,有的同龄人孩子都能下河摸鱼了,但狗哥连一个正儿八经的女友都没有,曾经也有过几段暧昧的故事,但然后就没有然后了。狗哥当然也有喜欢的姑娘,而且还不少,但他生性内敛,从来不好意思表露。
元家庄附近几个村合办了一所初级学堂,当年不知是不是走了狗屎运,狗哥在初级学堂的结业考试成绩挺理想,出人意料的升入了县城的中级书院。但奈何狗哥懒散惯了,在中级书院就混了个中下游的水平,临近中级书院的结业考试,才大器晚成一般,后知后觉开始发愤图强,起早贪黑忙活了小半年,终于达到了相当满意的水准。然而乐极生悲,在考试前一天染了风寒,十成水平连三成都没有发挥出来,急的狗哥想骂娘,更埋怨自己的不争气。用狗哥的话就是考题越简单,遗憾就越深重。
梦寐以求的通往郡城高级学府的机会失之交臂,让狗哥闷闷不乐半个月,经过为数不多的几个死党苦苦开解,才慢慢缓了过来。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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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几次小酒,酒入愁肠愁更愁,便在酒桌上向死党赵牧云诉说着种种悲惨的经历,赵牧云好言安慰,也借着酒劲比较着谁更惨,比来比去还是狗哥更惨,让狗哥郁闷不已。但时间终究能够抚平一些伤痕,狗哥渐渐恢复了往日的雄风。
赵牧云是狗哥中级书院的朋友,由于相似的坎坷人生让两人结出了不咸不淡的友谊。
狗哥最后还是决定出去走一走,打算向家里隐瞒落榜的消息,以去高级学府读书为由,见识见识丰富多彩的世界。
岚河县有几大家族,地盘虽小,却也各势力盘根交错。县城有座中级书院,千余名额多数被大小家族宗派势力瓜分殆尽,剩下的留给经过层层选拔的普通百姓。
高级学府不多,只有郡城才有,每座高级学府都底蕴深厚,卧虎藏龙,甚至能够左右国家的政治格局。
中级书院在县城里,离家较远,乡下来的学生们平时大都一起合租在便宜的旅社。在旅舍的最后一晚,狗哥和兄弟们高谈阔论,虽不知是否真心实意,但都说些应景的话语,祝福着彼此的美好前程,相约不久的未来多加联系。酒过三巡,人未走,灯已灭,听着此起彼伏的鼾声,狗哥却迟迟难以入眠,例数过往,不觉间两行泪珠滚落枕边,一声暗叹,将这段不堪回首的时光,轻轻画上了句号。
迎着最后的第一缕晨光,狗哥带着轻薄的行李返乡。狗哥能够想象得到,这次一定也是家里有马车接送的周大海最后一个离开。关上房门前,凝视着这几个住了几年的兄弟,皱着的眉头渐渐舒缓,嘴角翘起了会心一笑,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
偶尔遇见相识的朋友,微笑着祝福彼此,约定来日方长,也许后会终有期。几经辗转,终于坐上了劣质的马车,花几十文钱,和其他东拼西凑的乘客,一起回到熟悉的家乡。
遥遥就看见了村东头坐在老槐树上的柱子,年近半百,却孤寡一人,有时候面露痴傻,有时候又像个慈祥的长辈逗弄孩童。每次村里的红白喜事,不用人通知,他都能第一个赶去凑热闹。或说些讨喜的话,或吊唁亡者,又或劈柴烧火做些力所能及又微不足道的小事。吃些客人剩下的饭菜,他便能心满意足。老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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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他是村里的守夜人,虽然狗哥觉得这是无稽之谈,但每次见到他,无论言语如何,心底都怀揣着莫名的敬畏。
狗哥家徒四壁,不过这几年生活也算有了起色,不至于像小时候一样连饭都吃不饱。父母俱在,但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普通百姓,还有几个哥哥姐姐,无论是否成家,日子也都过得十分拮据。
血浓于水,平平淡淡,家人之间也不用刻意的寒暄。
虽然狗哥看起来不像有出息的样子,但长辈们也只当是人各有志,反而和狗哥亲切闲谈。毕竟附近这些村庄也没有几个能去城里中级书院的读书人。好歹读了这么多年的书,比起庄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