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薛灵芸乖乖跟着师父和两个师兄下山,被递给了一把铲子时她表情就变了,因为地方不对。
薛灵芸抱着铲子弱小无助:“挖?挖什么?”
玉清瞥了她一眼:“当然挖你脚底下的的东西。”
他们一行人来的地方居然是一处乱坟岗,此处哪里没埋着人,她的脚下更不例外,她要做的居然是挖人家埋骨之地。
“这多不地道。”
“这就不地道了?”不地道的还在后边呢。
“你挖不挖?”
“挖,我挖。”薛灵芸咬牙答应了下来。
玉衡权则攥着镇元子一根手指领他站在一边看着卖力的小师弟。
月黑风高小树林,薛灵芸在卖力的挖着,不久之前的那场雨松了泥土,倒是好挖了些,但就是泥土掺杂着泥水,薛灵芸一身道袍满是污渍,小脸看不出本来的颜色。
挖一会儿,休息一下,总算漏出了一角薛灵芸开始有些怂,但摸到那冰凉沾着泥的木头时,有些疑惑:“这木料可不错。”皆是富贵人家所用,可出现在这无人认亲入祖坟乱坟岗,总感觉有些说不出来的怪异,因为这里大多不是横尸而死,要不就是穷苦人家,她家行商,曾随父亲去外地买过木料,她还是很识货的。
“你在想为何用这么贵重的木料?开棺你就知道了。”
“还要打开?”薛灵芸的声调不由拔高了几分,在这安静的夜里中尤为刺耳。
玉清真人掏掏耳朵:“快点!”
哎,话说他还真是没有半点当师父的体验感,当初大徒弟玉衡权做这件事就不用说了,就是让他再把里面的鬼魂杀一遍都没问题,他二话都不会说一句。
二徒弟镇元子嘛!少了根筋,害怕是什么根本就不知道,力气最大,一晚上,什么盖都能给掀翻了。
小徒弟是个女冠,女娃娃,娇弱了些,师父架子他也摆不起来,索性就放弃了。
薛灵芸满头大汗,脸上泥被汗水冲出一条条雪白的痕迹,可就是如此,那棺盖依旧纹丝未动。
“钉子你还没起,傻徒弟。”
“啊?还要钉钉子?”薛灵芸这可第一次知道,她还以为盖上就行了呢。
玉清真人捂脸。
费力推开,薛灵芸吓得脸色苍白,棺中是个年轻女子,栩栩如生,身穿着红色嫁衣,真真不像死去多时,薛灵芸说话磕磕绊绊:“师父……她穿红!”还是嫁衣。
薛灵芸不敢再看那渗人的新娘喜妆,三清真人指了指躺在里面的女子。
薛灵芸冷静了下脑袋,蹲下了身子,双手合十:“这位夫人,你可别怪罪我。”
她细观,面被绞过,手指关节粗,有薄茧,
十有八九并非富贵人家,可穿金戴银,应该是死后才有这待遇,金银都是并非新金而是多年的陈金,专门陪葬用品。
“还有呢?”
薛灵芸皱眉,还有?
“去把她耳环取下来。”
“这耳环是生生插进耳垂的。”原因就是伤口,活人耳洞会愈合,但死人不会,完全就是刺伤的伤口,穷哭人家的女孩很少打耳洞。
“徒弟,你家以前不会是午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