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薛灵芸也只有十三岁,虽然背上人消瘦可她也有些吃不消,走到一半的路程,她就已经双腿打颤,肺里像着了火,滴滴汗水顺着睫毛模糊了视线,她是真的走不动了。
小财神捂脸,果然弱鸡的不行,胖嘟嘟的小手打了个无声的响指。
薛灵芸感受着手腕一阵温热,身上有了一些力气,果然小财神刀子嘴豆腐心。
小乞儿能从她包袱里拿出竹桶水壶给她喝口。
薛灵芸抿了抿嘴唇,声音沙哑道:“你也喝一口吧!”
小乞儿小心翼翼抱着竹桶:“我不渴!”
薛灵芸咬咬牙背着人一步一个脚印,小乞儿嘴唇干裂,哪像是不渴,他膝盖上的伤口也崩开,绷带都挡不住鲜血的渗出,那流出来的鲜血已经流到了脚腕处。
总算到了双峰观,薛灵芸赶紧把人放下,拼命敲门:“开门,快开门。”
守门的道士被惊醒,有些疑惑,往门外喊道:“观已闭,请你明天早上来吧!”
薛灵芸急忙道:“道兄,我乃玉真观云珠子,有人受伤,性命垂危,特来相求。”
道士开了个门缝,果见是一身道袍满脸汗水的小道士,半信半疑:“可有信物?”
薛灵芸赶紧把玉清真人的亲笔书信递了过去,幸好她师父多写了几封:“我此次前往南国天师府参加祭酒道试,这是我观观主亲笔信件,可证明我身份!”
年轻道人有些疑惑,看面前之人年龄不不大,居然都能参加祭酒道试了?
门内的药阳子皱眉:“玉清观几个字挺耳熟!”
开门的年轻道士问道:“师兄怎么办?观主说过夜不能进人的!”
药阳子没他这么犹豫直接打开了门:“观主说的,那就去问观主的意见,你们先进来吧,听说有伤者?”
年轻道人拿着书信赶紧往内跑去,想是去禀报观主了。
薛灵芸拱手道谢,重新背上发烧的小乞儿进去:“师兄,你们观可有备用的药,他发烧了,退了烧说不定能活!”
“有,你们跟我来吧。”
双峰观观主还在睡梦中就被吵醒,一听原因,居然是有人半夜入观。
观主:“所来何人?”
小道士:“说是玉清观道士。”
观主皱眉:“是个大高个还是个小童子?”
小道士摇头:“都不是。”
双峰馆观主疑惑了,拿起那封信,只见上面随便写着六字:“让我徒弟考试!”
双峰观观主失笑,果真是玉清真人亲笔,其风格独特,别人模仿不来的。
“人现在在哪里?”双峰观观主穿好道衣,既不是镇元子也不是杀生童子,看来那老家伙又新收徒弟了。
“在药阳子师兄那里!”
等发烧的小乞儿喝了药,身上的伤被包扎好,薛灵芸总算一颗心放了下来,同样涌来的还有疲惫和腿上的疼痛。
药阳子收了药碗,拿出一罐捣好的药渣:“你们上药吧!这是止血活肉的药。”
“药阳子师兄,今天真是谢谢你了。”薛灵芸接过药罐。
药阳子一笑:“好了,上完药你们休息吧,他的烧天亮可能就退了。”
“嗯。”
薛灵芸把小乞儿腿上被血浸透的绷带拆开,重新给上药包扎好,小乞儿红着眼眶:“谢谢你。”
薛灵芸收起药:“帮你的不光我,还有双峰观,还有药阳子。”
“嗯。”小乞儿抬起头看到对面人脖子上的绷带:“道士哥哥,你为什么不涂药?”
薛灵芸半天才反应过来,他口中的道士哥哥是自己,摸着脖子上的绷带摇头苦笑:“之前已经上过药了,快睡吧,你哥哥这里有我在。”
小乞儿摇头,盯着床上的人:“我想等哥哥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