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光城三十公里外的一处山谷,座落着无数临时搭建的营帐和木屋。
营帐车来车往,一车车蔬菜水果大米不断送进。
天空也时不时响起直升机的动静。
只是整个营地却没有太多生气,驻扎在这里的几千将士全都沉默。
他们的脸上有着疲惫有着愤怒,还有着无法掩饰的憋屈。
那份不断积攒的怨气,就如营地上空的‘薛’字大旗。
这里是薛无踪的营地。
十万大军连带七八个基地,一夜之间被人轰成废墟,还横死九成精锐。
就是剩下的两万薛氏子弟,也有大半受伤。
而且除了手里的武器外几乎一无所有,吃喝拉撒包括休整全要天下商会提供。
这让众人充满了随时要倾泻的怨气。
此刻,主帅大营外面,正灯火通明。
一个身材魁梧长着大胡子的战服男子,正拿着一把红色斧头,对着跪在地上的十几名男子猛砍一番。
斧头凌厉,斧斧溅血,瞬间把十几名男子砍成两截。
可是战服男子还不过瘾,对着他们尸体又是当当当狂砍几十下。
“废物,废物,全是废物!”
“几百号人的情报组,一点用处都没有。”
“十万大军七个基地,被人炸成一片废墟,你们却毫无作用。”
“老子养只狗都比你们有用,起码敌人有动静了,它们会叫几声。”
“废物,废物!”
说完之后,大胡子对着尸体又是砍了几十下。
接着他一丢斧头吼道:“把他们丢去喂狗,以后老子养狗,不养情报员了。”
几十个白衣战兵大气都不敢出,低着头迅速清理地上尸体。
大胡子拍拍身上血迹,喷着一口热气返回营帐。
在他端起一大碗羊奶咕噜噜喝下时,营帐也被人掀开了,一个制服笔挺的女人走入进来:
“爹,我知道你心里憋屈,只是你不要太生气,不然容易气坏身子。”
“而且事情已经发生了,咱们该想着怎样笼络人心重振旗鼓,而不是发泄怨气。”
“我们就是把全部探子砍了,十万大军和七个基地也不可能回来。”
“这还会降低士气让大家变得人心惶惶。”
“如果这最后两万人都对我们失去信心,他们不是跑路,就是投靠铁木金。”
“那样一来,咱们父女可就是真正的光杆司令了。”
女人三十岁不到,一米七五个子,很是笔挺和睿智。
她叫薛清幽,薛无踪的亲生女儿,也是薛氏大军幕僚长。
“信心?士气?”
大胡子显然就是薛无踪了,听完女儿的话不仅没有冷静,反而把瓷碗砰一声砸在地上:
“一个战区,伤亡率超过百分之三十,就已经算打残。”
“伤亡率超过百分之六十,就已经可以取消番号了。”
“我们死伤多少人?”
“横死十万,受伤五千,伤亡已经超过百分之八十了。”
“现在吃喝拉撒包括营地,都要靠铁木金来赏赐。”
“以前我们矮铁木刺华半个头,跟铁木金平起平坐,现在连见铁木金的资格都要预约了。”
“我们现在这些残兵败将连进驻光城的资格都没有,只能窝在这山沟里混吃等死。”
“哪里还有什么士气?哪里还有什么信心?”
“而且所有薛氏子弟包括我,心里都有着一股怨气。”
“不把这股憋屈狠狠发泄出来,这阴影这耻辱会压死我们一辈子。”
薛无踪的拳头啪啪作响,充满着杀意和怒意,好像恨不得撕碎一切。
薛清幽上前一步,声音轻缓安抚着父亲:
“爸,别沮丧,我们手里还有钱,还有几百个亿。”
“只要我们熬过了这个低谷期,然后再找一个富裕一点的驻地,我们就能重振两万将士信心。”
“重振两万将士信心了,我们就能继续积攒财富招兵买马。”
她心里也很压抑,家族几十年的积累,一夜之间分崩离析,现在要重头再来,实在煎熬。
只是她又清楚,此刻不好好安抚父亲,很容易让最后班底都散去。
“富裕点的驻地?”
薛无踪扯开一个扣子,让自己呼吸顺畅一点:
“我们地盘已经变成一堆废墟,不然也不会撤来光城混口饭吃了。”
“你想要铁木金给我们一块富裕驻地,你觉得我们能从他嘴里抢到一块肥肉吗?”
“天下商会算尽天下,铁木金不吞了我们两万人已经算不错了,你还想着他割肉犒劳我们,做梦吧。”
“你也不要说我们以前帮铁木金不少。”
“我们确实跟天下商会合作过多次,这一次更是联手对付沈七夜。”
“可我们也从天下商会捞取了不少好处。”
“钱财、武器、装备、地盘,能敲铁木金的,咱们以前都敲了一遍。”
“就连铁木雄借道伏击,咱们可都要了铁木金一个亿的青苗损失费。”
“所以我们合作算是各取所需,谈不上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