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甄二人走在朝臣中,听着众人的忧心之论,眼底满是得意。
上回平疆王私自从东洋国改道去里南就已经惹皇帝不高兴了,听说当时皇帝还因此摔碎了一方石砚,可见怒火之大,但最终碍于平疆王在百姓间的威望和在里南做出的贡献,再生气,也只能将惩罚换成嘉赏。
如此向来,皇帝心里定是不好受吧?
张甄二人笑得阴暗,等主公的大计成功,还有狗皇帝难受的!
当天夜里,两人就潜入密道来到地下洞窟,将朝堂上的好消息告诉“南阳王”。
“呵,我那个弟弟对平疆王的信任可没那么脆弱。”南阳王冷笑,不以为然。
“可是主公,我等在宫中的线人亲眼见到平疆王跪在御书房外的,从晌午跪到太阳落山都没有起来!”
“没错,依我等之见,平疆王功高盖主,狗皇帝对他实则早已不满,只是一直没有找到适合的时候下手,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绝不会轻饶了平疆王。”
“张大人所言极是,狗皇帝心里对平疆王生出了戒备,等于已经被我们撕开了一道口子,长此以往,对平疆王的不满定会越来越难以掩藏!”
南阳王不自然的面部微微绷着,只有泛着精光的眼睛笑了笑,“共苦易,同甘难,平疆王确实锋芒太过,留不得。”
沉思了片刻,道,“你们继续盯着朝堂上的动静,若是平疆王再受责难,便可进行下一步。”
平疆王是他实行计划的重要一环,此人变数太大,他绝不能掉以轻心。“朝堂上应当有不少支持平疆王的人,煽动他们。”
甄平立即会意,“是,主君!”
张德中看了看甄平,拱手道,“主公,小儿与陵青县主的婚事可要提前?”南阳王摆手,“眼下时局还未完全明朗,你姑且将事压着,就以原订婚期与祭天大典相冲为由。”
“主公,祭天大典是动手的好时机,我们是否——”
甄平的话被南阳王打断。
“呵,我那个弟弟贪生怕死,祭天大典时必定守卫森严,平疆王培养出来的龙卫不能硬杠,你们一切照原计划来就行,宫中事宜我自有安排。”南阳王甩下话,就离开了地下河。
张德中站在原地沉吟了片刻,突然兴奋起来,“主公终于要亲自出马了。”
“记住自己的任务,别得意忘形。”甄平别了他一眼,转身没入密道中,张德中立即跟上。
另一边,南阳王走了另一条密道,直通距离醉仙楼最近的街道。
借着月色来到醉仙楼后巷,路明打着灯笼守在那,见到男人出现,扬起公式化的笑脸,“贵人来了。”
“楼主已恭候贵人多时,请贵人随在下来。”
南阳王昂首阔步,“不必,本王识得。”
路明被甩在后头,对于南阳王的无视只是一笑了之。
天字一号房内,醉千澜带着银丝面具,一袭白袍坐在窗台前,像是不惹尘埃的仙子。
他的气息始终寻不见波澜,仅仅是在南阳王出现在视野中的瞬间,眼底晃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暗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