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笑还了一礼道:“有劳月姑娘了。”二人便信步向山外走去,四名弟子便背着行囊黑锅跟在后面。
徐春纾小嘴撅得老高,恨恨地对哥哥悄声道:“哥,这个女人绝对是对师父不怀好意!”
徐春泽往前面看了一眼,无所谓地道:“师父不会看上她的。”
徐春纾道:“你怎么知道?万一那个女人太过殷勤,师父被她迷住了怎么办?”
张春翰在一旁面无表情地接口道:“叫师母喽,还能怎么办?”
曲春遥便哈地一声笑了出来,连徐春泽一张冷面上也浮出一丝笑意。
徐春纾恨恨地在张春翰后背上打了一巴掌,道:“不理你了。”
张春翰笑道:“师妹,我跟你打个赌,这个师母估计你是叫不上的了。”
徐春纾不想理他,但过了片刻还是忍不住问道:“为何?”
曲春遥道:“师妹放心,这个月姑娘功利之心太盛,以前来我们山庄的时候目高无人,直到听她师父说起咱们师父的修炼境界,而且紫竹轩对咱们师父也十分看重的时候,这才开始对师父示好。你想,师父是何等心高气傲之人,怎么可能看上她?”
徐春纾听了有理,便又高兴起来。
四个小孩在身后嘀嘀咕咕,董非青是不理会的,自顾与月安岚说些不着边际的客套话,渐渐出了山,来到山门之处,自有紫竹轩弟子将寄养的马匹送来。
董非青牵过马匹,对月安岚道:“这三个月多谢贵派招待之情,董某感激不尽,临行之际,请月姑娘向尊师及掌门转告董某的心意。”
月安岚低头不语,将一绺头发放在手心里捏来捏去,过了半晌才道:“你的心意么?你到底有什么心意,我又怎会知道?”
董非青怔了一下,不懂这女人是抽什么疯,便认认真真地道:“自然是我董非青对贵宗的热情款待非常感激,董某乃是知恩图报之人,今后定不负贵派之情。”
月安岚脸上涌起一片红晕,低低地道:“但愿你也不负我。”
董非青只觉身上立时炸出了一身冷汗,干笑一声道:“月姑娘,时候不早,我等要启程了,请姑娘保重!”
说罢立时翻身上马,策马疾驰而去,四个小弟子向月安岚施了一礼,便各自上马,嘻嘻哈哈地策马追去。
月安岚看着远去的尘灰,忍不住恨恨地跺了跺脚。
身后,吕轻琴从门内闪出,冷冷地道:“安岚,你在作甚?”
月安岚一惊,急忙转身行礼道:“师父!弟子……弟子在送董公子一行离开。”
吕轻琴凝神看着她,良久才哼了一声道:“我警告你,莫要起什么奇怪心思。宗门规矩你是知道的,若非修炼有成,功法稳固,绝不可谈及儿女之情!”
看了看这个弟子已经开始泛红的眼眶,又忍不住叹息一声,道:“何况,这位董公子心思深沉,像是有非常重的心结,不是女儿家良配,你还是趁早死了心罢。”
说罢,再不理会她,便自顾离去,留下月安岚在原地茫然失神。
吕轻琴想着这个弟子陷入情痴,不由连连摇头,直入主殿之中。
杨离离正在殿内低头踱步,见吕轻琴进来,便笑道:“人已送走了?”
吕轻琴道:“是,我让安岚送他们出山去了。”
杨离离点头,不再言语。
吕轻琴待要退出,转念想了想,又忍不住道:“掌门,弟子有一事不明,可否请掌门解惑?”
杨离离笑道:“你且说来。”
吕轻琴道:“是。弟子细细想来,总觉得宗门这次对董非青照顾得有点过了,当日我承诺三事,自觉已经非常宽宏,还曾担心自作主张,回到师门会受到责罚。哪知掌门一见董非青,便有想招他入宗门的想法,而且……而且承诺宗门长老之位,这、这是不是太过优容了?”
杨离离道冷笑一声,道:“你知道什么?那董非青并非是池中之物,我许他长老之位,便是看他心有多大。若是他当日真的贪图这个位子,答应了入宗之事,这件事便要重新计议了。若是一个宗门长老之位,便可将这三种作物收入囊中,我们又何必再付出其他代价?”
吕轻琴道:“那掌门试探之后,看此子心胸如何呢?”
杨离离道:“其心如渊,所谋甚大,这个年轻人,不简单哪。”
她起身从旁边的架子中,取出一个极为古朴的卷轴,递给吕轻琴道:“此为本门最高密录,等闲弟子不得观看,你且看一看。”
吕轻琴展开卷轴,细细读了一遍,看到一半便悚然变色,急急看完,不由得心神恍惚,迟疑半响才道:“怪不得我回来说起此事,掌门和几位长老都面色凝重,原来这轮回大劫,竟然是真的?我还一直半信半疑呢。”
杨离离取回卷轴,细细卷好,放回架子上,道:“毕竟这是数千年前的秘闻,大多都是传说,细节已不可考,是不是如那位黑先生所说的状况,目前这世上已经无人能知晓。但是轮回阻断,天地大劫却必定真正发生过。”
她长叹一声道:“我派祖师,千年前创立紫竹轩,依仗的便是一门木系心法,木者,生命之源,荣枯之理,乃是这世间轮回规则的精华所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