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呢?”
董非青无奈笑道:“长老莫要取笑,您是宗门长辈,若在湖中便亭,恐怕有所轻慢,既然长老有此雅兴,董某便不恭敬了,请!”
便走在前面,引导着吕轻琴和月安岚来到湖中小亭。
吕轻琴四面一望,赞道:“如此曲廊通幽,四面湖水,果然神清气爽。”便当先在亭中坐了,董非青一揖,也在侧面陪坐,月安岚却径自去站在师父身后,并不就坐。
吕轻琴回头看她一眼,笑道:“此处非宗门之内,也不是正堂议事,不必拘泥,安岚,你也坐。”
董非青心下明白,这个吕长老来到奎山,处处刻意放低身段,若是往好了想呢,这是不准备用门派之力压他,但若是稍微往坏处想,那自然是意图让他不好提出太苛刻的条件。不过,虽然这紫竹轩做事风格确实与其他门派有所不同,但对方毕竟是剿灭师门的罪魁之一,此时在商言商,然而今后依旧必定是死敌,这一点董非青想得非常明白。
依旧是张春翰、曲春遥两个弟子,为吕轻琴奉上几样茶点,与上次月安岚来访时又有些不同。
黎麦加水煮熟,掺入蜂蜜、牛乳,做了一道甜点,紫糯米则熬成了一小碗粥。至于忘忧果,依然是果汁。
吕轻琴每样都品尝了一下,啧啧称奇:“董公子,实不相瞒,安岚带着贵山庄的这些作物回到紫竹轩,几个长老都曾品尝过,如今这般做法,又比我们之前品尝过的更加好吃了。但请赐教,这几样作物之中,蕴含着极其玄妙的生命规则气息,这一点是毋庸否认的,但是几位长老无论如何修炼,都无法抓住这股规则气息的规律,说感悟一定是有的,但总是玄妙异常,这是何解?”
董非青笑道:“说到种庄稼,我还可以在长老面前自夸几句,说到修炼上的事,我怎敢随便评论?”
吕轻琴淡淡道:“董公子莫要过谦了,你身上的规则玄妙之力,比诸门内几位长老也并不逊色多少,明明就是一位修炼的大行家,何必在老身面前藏拙呢?”
身边月安岚听师父这般说,心内也是一凛,她跟董非青认识时间更久,也曾如此刻一般促膝长谈,然而竟没有发觉他身上有半分修炼气息,一直以为他也只是个世俗公子,此刻才知道此人年纪轻轻,竟然在修为上并不弱于师门的几位长老,那自然是因为自己修为不够,所以没有看出来。
忍不住偷偷看了董非青几眼,眼中颇带了一些涟漪潋滟之光。
董非青也不吃惊,呵呵笑道:“长老慧眼如炬,果然了得。”
吕轻琴依然是那副淡淡的口气道:“董公子一意隐瞒自己的修为,想来也是有些难言之隐,不过既然我紫竹轩有意与公子合作,大家还是坦诚一些的好。”
董非青沉吟片刻,离座一揖道:“非是董某刻意隐瞒,实在是师门有些不好启齿,如今既然长老问起,董某先斗胆请紫竹轩赦过师门之罪。”
吕轻琴颇为诧异,问道:“董公子何出此言?如今我紫竹轩即将与公子合作,就算公子师门之前与紫竹轩有什么过节,此刻自然是既往不咎。”
董非青起身谢道:“多谢吕长老!”
抬头喝到:“徐春泽!”
据小亭里许外的小湖岸边,徐春泽从回廊内闪出,躬身道:“师父,弟子在。”
董非青道:“列枪阵,请紫竹轩高人指拨一二。”
徐春泽道:“弟子遵命!”
转身大喝一声道:“列阵!”
从回廊内瞬间涌出三十几个年轻弟子,只几个呼吸间,便列成一个五列枪阵,徐春泽一枪在手,大喝一声“起!”众弟子一套正宗到极处的谷神教枪法便一招一式地操演出来。
吕轻琴离座而起,负手立于亭边,只看了几招便面露诧异之色,回头问道:“敢问董公子,跟谷神教是何关联?”
董非青施礼道:“在下董非青,乃是谷神教上任俞掌门亲传弟子。”
吕轻琴目光闪烁,冷冷道:“当日斗极山一战,谷神教上下九十七名弟子,在斗极山南遭遇伏击,全派覆没,并无一人逃脱,你说你是俞掌门弟子,有何凭据?”
董非青坦然道:“当日事出突然,掌门为救我出难而死,因为我是全教弟子中最晚入门,大家当时都叫我小师弟,众位师兄师姐为了护我逃生,全部死难,长老问我有何凭证,我实在是没有。”说到此处,又想起天坑一战,各宗弟子和本宗的师兄师姐全部战死在自己眼前,忍不住眼眶红了,声音也略有些颤抖。
吕轻琴察言观色,便知董非青适才所说的话句句至诚,并无虚言,不由得松了口气,问道:“谷神教当日乃是我紫竹轩附庸,斗极山一战全军覆没,有功无过,你为何说要宽赦你师门之罪?”
董非青道:“当日斗极山遇袭,师父眼见魁斗阁势大,自忖难以幸免,便将我叫到后面,指示我匿名逃生,逃生后不可再去紫竹轩效命,当隐姓埋名以图今后重振师门,此为临阵脱逃之罪。”
吕轻琴叹了口气道:“这是你师父想多了,谷神教上下弟子全部战死,只剩你一个可以延续师门传承的弟子,我紫竹轩就算再不讲道理,也不能因此怪罪于你。”
这话她虽说了出来,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