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杨应龙回到九盘关关上,吩咐紧闭关门,不经自己允许,谁也不许出关。
“看来是安疆臣知道我放出蛊毒后会伤及元气!”一会儿他就觉得身子有些发软,头上虚汗直冒,颓然坐在椅子中对杨兆龙说,“他一定是把刘挺他们的衣服放在锅里煮着了!”
“这——大哥不要紧的吧?”杨兆龙看着他哥疲软不堪的样子问,“水西和永宁倒向朝廷,对于我们来说可不是好兆头。刚才有人来报告说水牛塘丢了,熊擒龙和熊擒虎已经死在樊龙和樊虎手里了呢!”
“哦!樊龙和樊虎真有这么厉害?”杨应龙吃了一惊后接着说道,“我倒是没事。我好了时,刘挺也该死翘翘了。要紧的是安疆臣和马千乘都可能知道有人能解蛊毒,我怕他们这两天去找到人,那我将功亏一篑!”
“你说的是宋栾吧?”杨兆龙接着说道,“上次在偏桥没有杀了他,这老家伙跑去哪里了呢?那家伙可不能出现啊!要不然我们怎么逼迫李化龙就范,用解药去换回国栋呀!”
“我知道宋栾住处,”这时杨珠说道,“要不我就走一遭去杀了宋栾,看他们去找谁要解药去?”
“你知道?他在哪里?”杨应龙依旧慵懒地斜躺在靠背椅上,杨兆龙却兴奋起来。
“我和金花都知道:那老东西就在酉阳城中他儿子宋世雄那儿!”
“那你就走一遭吧?”杨兆龙说道,“这事拖不得。”
杨珠起身要走,却被杨应龙摆手拦住,“让金花去吧!我的元气还未恢复,你国栋大哥又被人家捉了,目前你不能离开这里呢!只能叫金花、贝贝领着杨维栋和杨宝去。也不知这两个小子离家三年,学到些功夫没有呢!也该让他们锻炼锻炼了!”
“还不错,”杨珠对杨应龙说,“前几天我试过他们了,以一敌二我要费些力才能把他们拿下。不过伯父不是让金花、贝贝、杨维栋和杨宝去行刺围攻我们的马千乘、安疆臣、安尧臣和奢崇明家眷以扰乱人家的部署了吗?金花她们已经去了思州了,因为三娘和田千顷、田千垄的死,思州人现在正嚷嚷着要找彝人和土家人报仇呢!她们要去思州寻求田雄龙和田雄虎两个舅舅的帮助!”
“哦——不过金花她想不到这些的,一定是你给他们出的主意吧?”杨应龙问杨珠。
“也不是我,是杨珍大哥的主意呢!”杨珠回答道,“我大哥认为这段时间水西、永宁和石柱防范都很严密,要达到牵制官军的目的,不如叫她们远赴长沙,去把李化龙的父母宰了。那样的话,李化龙会因为丁忧的原因离开他的指挥位置呢!”
“不枉读了那么多书,杨珍这孩子真的想得周到,”杨应龙欣慰了起来,“思州去长沙不是很顺路吗?那就派人前去思州,让金花她们杀了宋栾,再往长沙去!”
“好!”
杨珠回答了一声就出去了,屋里只剩下杨应龙和杨兆龙兄弟俩,两人似乎都有些兴奋了起来。
“我们在这里耗上两天,再逼迫李化龙答应我们用解药换回杨国栋!”杨应龙的精神好了些,对杨兆龙说道,“其余的事就是坚守关墙,这两天二弟你就多辛苦一点。”
杨应龙兄弟俩说话时,奢崇明的军营里,吴怀瑾和吴怀瑜已经与樊龙和樊虎分别了。她们换上了苗族男子的服装,要经过思州,赶往石柱去。
奔跑了半日,来到思州地界时吴怀瑜觉得肚子饿得慌。
“哦!思州西门不远处的大路边不是有一个‘望城坡酒店吗?”她向姐姐吴怀瑾建议,“我们到那里后吃些汤面了再走如何?”
“行吧!”吴怀瑾也觉得饿了,“不过我们还是小心些,被思州人认出来了可不是好玩的呢!”
“这个我知道!”吴怀瑜答应着,两人便让马加快了步伐,改小跑为狂奔。
望城坡还真是望城坡,在这里可以看见蒙水玉带一般弯弯曲曲由南向北蛇形,河水的转弯处,四四方方的思州城正安安静静地晒着太阳。
说是酒店,不过就是几间凉棚搭在路边上,后面一个固定的作坊。作坊里的煤火烧的很旺,厨子正在汗津津地忙碌。
两人下马后走进凉棚找了一张空桌子坐下。她们看见有两张桌子坐着人:一张上坐的是两个小伙子,却是苗家贵族打扮,一脸豪横的样子;另一张桌子上的却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妇女,正把碗里的汤面,往一个不过两三岁的孩子嘴里扒拉。奇怪的是这个妇女穿的却是彝人衣服,那孩子颈子上套着银项圈,这对于一般人家来说,真的无法想象。
“怎么会有彝族的贵妇人来到这里啊?”吴怀瑾和吴怀瑜心里都很奇怪。
作坊那边的店家见有了客人,便满脸堆笑地过来问她们要吃什么?
吴怀瑾用手压着自己的喉咙,装着嗓子疼痛的样子,哑着声音点了两碗汤面条。
“要酒吗?”店家问,“我们苗家人可是离不开酒的哟!”
吴怀瑾摇摇头,还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嗓子。
店家又看了吴怀瑜一眼,见吴怀瑜一脸懵然,便不再说话,只是疑惑地往回走。
见店家走远,吴怀瑜却把头偏向了吴怀瑾,在她姐姐耳朵边偷偷说了句:“你看这两个苗族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