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想不到我老了还可以收徒弟哟!”
马天德话音未落,何思已经咚的一声跪在了地上,庄重地磕了三个响头:“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看着你对张家妹子这么好,知道你不是薄情寡义对人,”马天德赶紧把何思从地上拉起,“既然拜了师父,师父对你得听哟!”
“我早年就没了父亲,我会把师父当着父亲一样对待,您老人家的话我绝对听从!”何思说着,又让张玲儿给马天德作揖。
“那玲儿就算是见了公公了啊!”
张玲儿把左手掌抓住右手的四个手指,侧着身子微微一蹲。
马天德心里那个高兴啊:“那孩儿们,屋子里火塘上蒸着的米饭已经熟了呢!我们可以开饭了呀!”
四个人就这么在天台山的北面安顿了下来,杨玲儿被何思呵护着,没几天就恢复了水灵白皙的模样,心情也渐渐开朗了起来。
果然是名师出高徒,马千乘和何思在马天德的精心指导下苦练大刀刀法,他们的武艺突飞猛进。
看着何思和杨玲儿进进出出都成双成对的,马千乘越来越思念秦良玉。
差不多一个月后的一天,秦良玉和吴怀瑾、吴怀瑜三个女扮男装来了,带来了山上没有的油盐,还带来了山上不知道的消息——
原来杨应龙突袭洪关,劫掠了蒙水东岸后,贵州巡抚江东之大惊,亲自带了五千骑兵赶到了洪关。
洪关上尸横一地,处处哀鸿,惨不忍睹。
江东之恨得咬牙切齿,于是一面上奏朝廷请求发兵追剿杨应龙,一面自己组织人马,埋葬尸体,扬言要攻打播州,为洪关的死难者报仇雪恨。
这个贵州父母官在洪关关楼举目播州,远远看见一条急促的溪流白花花地一路蜿蜒着汇入蒙水。沿溪而行的官道在很远的地方才往山丫上爬。山丫当中,一些黑点正来来往往地移动。
“那是什么?”江东之问。
“那就是著名的飞练堡。城堡已经不在了,我们看到的是一堆散乱的石头。”指挥杨庭栋回答,“从贵州攻取播州,这是最主要的一条通道,要是杨应龙筑成了关隘,就是十万大军攻关,恐怕也无济于事呢!”
“哦!”江东之悄声问,“那我们可不可以先攻占了关口,占领两边山头,守住这天险?这样一来,杨应龙的人修复不了城堡,我们的大队人马倒是可以源源不断地开进了呢!既报了被掠之仇,又为朝廷立了一功!”
“计是好计,”都司杨国柱在一旁回应,“只是我们打过去后,朝廷大军短时间内来不了,也是狗咬猪尿包,空欢喜一场哟!”
“就算是朝廷大军不到!也洗刷了我们疏于防范的罪过呢!”江东之看着杨国柱和杨廷,坚决地说到,“我们就地扎营,明日五更造饭,天明进军。”
次日早晨,洪关上一声炮响。
杨国柱,杨廷栋领了三千骑兵,两匹马并排着,奔向了对岸,沿官道向飞练堡发动了攻击。
那些筑城的苗民亦民亦兵。见官兵杀来,拿起箭便射。
杨国柱和杨朝柱也还有些手段,各把手中枪舞成了一面盾牌,护住了自己也护住了身后的队伍,
三千铁骑地喊声山鸣谷应,一路气势如虹。
播州苗兵慌乱不堪,一下子作鸟兽散。
江东之在洪关关楼上看见飞练堡已破,自带了五千步兵,抢过河头,接着与经历潘汝资各分兵一半,占领了溪水两岸的山峰,传令后续人马,让粮草辎重急速跟进。
杨国柱、杨廷栋二人飞马杀上山丫,却有一彪军马赶来截住厮杀,似乎想要把他们赶下山口,夺回飞练堡的样子。
领兵的是一员藤甲将军,却哪里挡得住两条枪同时攻击?交马只一合,藤甲将军便大败而走。
其手下个个丢盔弃甲,望风而逃。
官兵们欺负人家人少,也看出播州苗兵原来都是乌合之众,不堪一击,便在杨国柱和杨庭栋的带领下,只管放马追赶。
有人认得穿藤甲的就是杨应龙的大儿子杨国栋,就更是加重了两个大明将军的立功念头。
“我们杀了杨国栋,杨应龙一定胆寒!”杨国柱对杨庭栋说,“那么这播州就一战可定,也不需朝廷再另发兵马了,你我兄弟二人也都可以立一件奇功了呢!”
两个领兵一边追赶,一把从肩上摘下弓箭。
弓开如满月,箭去似流星,纷纷射向敌人。
播州兵一个个倒下,穿着藤甲的杨国栋却不为所伤。箭头一碰藤甲,如同射在光滑的石头上一般,自动掉落在地上。
两个人见射杀不了杨国栋,只得领了三千精骑,一路穷追不舍。
“抓住杨国栋,那个穿藤甲的匪头就是杨国栋。”杨国柱和杨庭栋一面追赶着,一面让士兵们大喊。
杨国栋更加慌乱了,急急似丧家之犬,忙忙如漏网之鱼。
二十来里路的路程,播州兵一路死伤。渐渐地,一百多人的一只队伍,渐渐只有七八个人跟在杨国栋身边了。
距离也被渐渐拉近着。
杨国栋骑的是贵州本地的矮种马,路途平坦时,总是被杨国柱和杨庭栋把距离拉近;可是山道崎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