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刺客——”
马千乘喊了一声,接着刷拉一下子拔出了腰刀。
已经晚了,飞来的刀一路划破风声,咔嚓一声插进了柳随风后心。哎哟!刀尖从前面的胸窝里穿了出来。
柳随风的眼睛一下子就呆滞了,鼻里口里鲜血直涌。
“这——”天上飞来的横祸让马千乘一下子呆若木鸡。
他丢下刀,赶紧跑上前去,把柳随风扶住。
“大师!大师!”马家公子两只手抱着朝廷御用风水师的双臂,一边拼命地摇恍,一边声嘶力竭地叫喊。
这时,山下有一队人马吵吵嚷嚷地顺着石阶上来了。
马千乘心慌意乱。他想到逃跑,却迈不开腿,只是抱住柳随风摇着,喊着,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有人跟在自己后边,捡起地上的刀就往马家祖坟穴场外的荆棘丛中飞去。
领兵冲上山来的人穿的是宦官服装,一开口,还真的被阉割过的主——只有从小被送进宫里做了太监的才有这公鸭一样的嗓子。
“大胆!”公鸭嗓子一声大喝,“好你个马家大少爷,柳大师是朝廷派出的地理巡检师,受皇上的派遣到各地检查大臣们的祖德福力到底如何,你……你怎么随随便便就杀人啊!”
“我……我杀人了?”马千乘吓得脸色都变了,身子瑟瑟缩缩,说话吞吞吐吐。
“不是你杀的人,这周围还有第二个人吗?”那太监反问,“我邱成云可知道你们这些土司都是什么货色呢:在一方横行霸道惯了,只要有人不顺从便会顿起杀心。你一定是贿赂柳大师不成才将他杀掉的是不是?”
“我……我……公公……我……”
马千乘百口莫辩,偏偏这时的他只有一张说不出话来的口。
“你没贿赂他是不是?垫在罗盘下的银票不是你马家的吗?”邱成云一声冷笑,“插在柳大师身上的刀不是你马家统一的佩刀吗?还有,你的刀鞘怎么空着,腰刀到哪里去了?”
马千乘看了看自己扶着的柳随风尸体后背插着的刀柄,果然是自己家族人员统一的佩刀,刀柄后面还刻着一个马字。他又看了看自己空空的刀鞘,然后放下手中的死尸站了起来,前前后后反反复复地在地上寻找。
看来自己落进人家早就设计好的圈子里了,再怎么挣扎也无济于事。
“少爷!少爷!”马千乘突然听到守墓人马天德的哭喊。
他抬起头,却见那老头分开了众人,来到了他的身边。
“怎……怎么?难道你也参与陷害我了?”马千乘疑惑地看着马天德,心里却在嘀咕,“我们待你可不薄啊!”
他这样想着,却见马天德咚的一声跪了下来,接着左右开弓,抽起了自己的耳光。
“少爷!我……我对……对不住你啊!”
“你……你怎么了?”
“我看着你着急的样子,便跟着你一路上了山来,恰巧见到有人飞刀杀死了这个来看咱们家祖坟的道士,想嫁……嫁祸给你,我就捡起你的刀一路顺着龙脊追去。没人会想到那个杀人的人是谁吧!”
“谁?”
“就是小少爷马千驷!”
“什么?真的是小少爷马千驷?是他想嫁祸与你呢!”马天德肯定地说,“我追上他,没想到他武功进步得好快哟!我刚挑开了他遮脸的围巾时,播州的杨金花从背后袭击我,把小少爷救走了!”
“马千驷!好个忘恩负义的东西!”马千乘大骂,“我可一直都拿他当我的兄弟啊!”
“什么?你是说马千驷杀了柳随风?”这时公鸭嗓子的邱成云突然冷笑了一声,大喊大叫了起来,“你想为马家少爷开脱罪责吗?你这么一个干巴老头子,你还能赶上那个马千驷,还挑去了他遮着脸的围巾?我知道马千驷是杨宣慰杨应龙女婿。你这是想把祸水往杨家身上引,为你的少爷开脱罪责吧?忠心护主的想法我能理解,不要编故事也不能破绽百出啊!就凭你,会是马千驷对手吗?”
“我……我承认马千驷的功夫有些长进,”马天德却自信满满地反问,“但我怎么就不是马千驷的对手了,?”
“你,也不撒泼尿照照自己这身子骨,都什么年龄了还那么大言不惭,真的不知道害躁吗?”邱成云指着马天德大骂。
“公公也不想想,我既然敢独自在这里给马家守墓,没有些手段,就不怕自己被野兽吃掉了吗?”马天德又说,“那个风水师真是马千驷杀的!不相信啊!我让我和我的大少爷一起跟着你前去成都坐牢等着。你们快些抓到马千驷,还我大少爷的清白吧!”
“简直是一派胡言,”这时邱成云身边护卫中的领队大喊,“柳大师明明就是被这个马千乘所杀的,你偏偏要杜撰出什么马千驷来为马千乘开脱。这样啊!你不是可以挑去马千驷的遮脸巾吗?想让邱公公相信你的话,让你去监狱照看马千乘,那就胜了我手中这把刀再说!”
“行!”马天德看着那个领头的,嘿嘿地笑了起来,“想不到我七十多岁的人了,还有机会陪年轻人练练啊!只不知道要和我这个老头子交手的人是谁呢!还有,胜了你手中刀,这位邱公公就答应我的要求吗?”
“答应!答应!”邱成云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