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巴掌力道不大不小，反正苏格兰是懵了。
不得不顺着力道侧过头后，苏格兰尝试动弹，发现自己的头部逐渐恢复知觉，至少能将头正回来盯着川上济。
而身体的其他部位依旧不能动。
“说实话，要不是时间场合都不对，我真想抽死你这个不听话的玩意儿。”
川上济声音里透着股咬牙切齿的味道，
“听不懂人话吗，啊？按照我给的路线跑是件很困难的事情？还是说你觉得你能拿出比我更好的撤离方案来？单论你这被放单一个月就出问题的德性……还真是好样的，苏格兰。”
给了苏格兰那一下子后，川上济没停手，又从苏格兰的上衣里扒拉出那个被当作护心镜的手机。
川上济从口袋里掏出一枚微型炸弹，贴到手机背后，启动后顺手往天台的空地上一扔。
轻微的爆炸声，手机还没落到地面就被炸得连渣都不剩。这可比苏格兰原定的毁尸灭迹彻底多了。
“我不想牵连到你，川上。”苏格兰低声说，他感觉舌头还有些发麻，“呃，大概有多久能恢复？”
他现在身体只有细微的感知，根本动不了。但追捕他的人肯定不会停止行动。因此，苏格兰略微焦虑。
而且，苏格兰没想到，川上济能做到这个地步。
按理说，他们只是普通同事，顶多算是关系好一点的朋友。哪怕同一阵营，以川上济看似跳脱实则谨慎的本性，也不该如此奋不顾身地营救。
如果角色互换，苏格兰承认，自己顶多能做到有限的帮助。而不是像这样，冒着自己暴露的风险……
“你动不了活该。”灰发青年很明显还在气头上。
手速快过脑子，看着苏格兰那家伙用枪对着自己，川上济意识地给了他一记麻醉针。反正苏格兰恢复行动也需要时间，急也没用，因此川上济还有闲心骂他。
“牵不牵连不是你说得算。”川上济继续强硬地说，“现在只能靠运气了，但只要我插手了，就不会有问题，还有一个比较冒险的计划，我们可以交换身份，我去引开组织——”
“不行！”
“闭嘴，没问你的意见。”
苏格兰的反应比川上济想象得要激烈。但他现在这个样子想跑很难，更别说阻止川上济的动作。
川上济的想法也是临时起意。
只要他以苏格兰的身份糊弄琴酒一段时间，绕过包围圈重新回到市里，在熟知路线，众多安全屋加成，同时有疯帽匠技术加持的情况下……他能如鱼得水地把琴酒耍得团团转。
但是这样……插手的地方太多了，让川上济有点心理上的不适。
哪怕背叛10％和背叛50％的性质一样，但落实到执行者身上还是有点区别。就像逃跑五十步和逃跑一百步虽然本质上是一样的，但后者明显更费力气。
可系统发布的任务已经进行到这个地步，90％的进度条只差临门一脚。
只要苏格兰成功逃出生天，拥有【记忆存档】的川上济面对组织的清算也有了底牌。
反正那位先生不会让他死。而【记忆存档】只有在经历记忆清洗后才知道有没有用。而这一点川上济赌得起。
“首先，事情进展到这个地步完全是你不听我使唤。”川上济开始上手扒苏格兰的衣服，“所以你没有选择权，接下来——”
川上济的动作忽然停住了，他看向天台的入口。
一串急促而凌乱的脚步声传来，就在这时候，川上济脑海里蛰伏的系统又有了新的动作：
【任务进展：100％】
【恭喜您完成任务：改变关键人物苏格兰威士忌的既定命运】
【当前人物点：176】
【解锁商品：过往回放】
…………
一连串的机械音在川上济耳畔响起，炸响的惊雷让他动作慢了一拍，没有第一时间拔出柯尔特，向身份不明者开枪，掐断不安定因素。
没有第一时间开枪就错过了最好时机，再开枪那个人有八成概率能躲开。因此川上济只是用柯尔特指着，没有动。
来的人是情报组的波本。
所以波本为什么来这里，他是什么重要人物吗？！
川上济一瞬间就分析出无数种可能，结合系统的任务突然完结这一情况，波本最有可能也是公安的人，和苏格兰一伙……但这个推测又和对方夜探白鸠制药等举动对不上。
这位金发深肤的青年剧烈地喘息着，汗水在脸颊上汇集成蜿蜒的河流。支离破碎的呼喊从他的胸腔里挤出：
“苏，苏格兰……”
“是来抢功的吗，波本？”川上济轻柔地说，“可惜你来晚了一步呢。”
在川上济身后，苏格兰试图发声。
川上济直接踹了苏格兰一脚示意他闭嘴，同时将没拿枪的左手背在身后，露出手腕上冒着红光的检测仪。
因为波本并不是一个人来的。
川上济袖口绑着的信号检测仪发出了警告，这证明波本身上要么有窃听器要么有定位器，要是苏格兰这时候叫唤一声麻烦加倍。
好在苏格兰看懂了川上济的动作，没有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