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六章
悲莫悲兮殇别离(8)
颜信直听得神色凝重,魏徳韬复又言道:“尉迟师叔左右是遭魔教妖孽所害,大伙只管倾力诛杀奸邪便是。”颜信道:“那也只得如此了······”言下语音低沉,深觉无可奈何。
魏徳韬登感心下稍宽,转而兴叹言道:“尉迟师叔乃是本派的要紧人物,更又颇为看顾我,也不知他老人家是否有甚遗愿,本长老自当效命才是。”
且说这位魏长老原本是惺惺作态,却逢弟子禀报尉迟德开甚愿献出家当,更将其言语转述一番,但瞧魏徳韬心道:“吴俊驰啊,吴俊驰。你舅舅都瞧你这撮鸟委实畜生得紧,便只得捐出家当了。”
便在这当儿,忽有总坛弟子跌撞闯入,径朝轩辕齐光跪拜通禀道:“启禀掌门,魔教趁夜来袭,刘秀所部虽有布置,前沿关隘亦也吃紧了!”魏徳韬当即接口道:“掌门师兄跟颜师伯只管引兵迎敌,我来为尉迟师叔打理后事。”轩辕齐光颔首道:“那便有劳师弟了。”
轩辕齐光及颜信引领诸多弟子出得院门,魏徳韬从后恭送,随即回入屋中,吩咐数名尚自陪侍的总坛弟子道:“本长老要独自为师叔守灵,尔等权且退下吧。”
屋内诸人尽皆奉命而出,魏徳韬掩好房门,转而挪开供奉灵位的香案,摘下高悬的草席,寻出了墙壁机括,如此推开墙壁隔层,果见两只五尺见方的镶金宝箱左右陈列,其内满是珠玉古玩,委实促人生羡。魏徳韬观状大喜,心道:“师叔还真是块敛财的好料,我要是留用半数钱财,倒正可铺平入朝为官的道道儿······”
那魏徳韬捧出一只宝箱,这当儿稍作寻思,便将此物放入大木柜中,径以诸般衣物好生掩盖,又将屋中陈设依着原样布置,方才招呼院外的弟子入内,随后兴叹道:“本长老委实舍不得尉迟师叔,不过他老人家既已仙逝,总该入土为安才是。”
吴俊驰相随诸多弟子出言附和,魏徳韬接着说道:“当前战事吃紧,我等只得这便安葬尉迟长老,再将他欲待捐献的钱财取出,存入总坛府库吧。”说罢,便命总坛弟子寻出壁上隔层,取出尚存的财宝。
诸多弟子相继奉命,吴俊驰直瞧得心头肉遭人割走也似,是以赔笑商榷道:“魏长老何苦将这些钱财尽数送往府库,倒不如这便跟大伙分了,还可赚个人情······”魏徳韬道:“非是我不喜这些财务,怎奈尉迟师叔留有遗命。”话到后来,便即故作为难,如此隔得须臾,方才续道:“你毕竟是尉迟师叔的外甥,理应领些钱财,往后也好为他扫墓祭拜。”
吴俊驰讪讪未语,魏徳韬径从箱中取出两件宝物,随即送入对方手中,转而又命尚自陪侍的总坛弟子道:“尔等皆要相助吴都讲下葬尉迟长老,不如各自挑拣一样宝物吧。”
那众总坛弟子骤得横财,自是喜出望外,哪里还会有甚异议,而吴俊驰终究顾及尉迟德开早有遗命,更又惧怕魏长老,这当儿便未敢再有甚言语。
魏徳韬惟觉此间事了,倒也甚觉开怀,更自暗忖:“待得此间事了,我便将来拿先前藏好的宝物,待得本长老为朝廷立下大功,再使出钱财孝敬,还何愁不得晋升······”
这边厢的诸般琐事暂不絮烦,但瞧吕重霄亲提教众,直欲趁夜袭取前沿关隘,亏得刘秀所部早有筹谋,先前便在关下严阵以待,方才未使敌众得逞。
双方燃起火炬无数,恰似繁星汇聚,直教夜间犹如白昼。适才苍天法王巨毋霸挥舞九州鼎,自顾阵前搦战,渐蓁相携迎敌,直教对方难以施展,如此未过须臾,钧天及幽天两部法王相继奉命抢攻,却尚自讨不得半点便宜。刘秀所部义军及轩辕弟子观此情形,尽皆振奋高呼,其音声震九霄,不在话下。
吕重霄登感老大不是个意思,心下暗道:“那两个娃娃果然有些本领,不过本教主身为星宿高人,此番如跟小辈交手,免不得有失体面······”
那魔教教主顾及此节,方才隐忍未发,可这厮毕竟骄横惯了,自不由悻然满怀,竟而呼喝朱离灭道:“本教主听闻你打不过那姓程的小子,你这厮身为堂堂神教法王,还当真畏惧两只雏儿不成!”
朱离灭闻言讪讪,随即惴惴暗忖:“本法王虽他娘医好了伤势,可近来只消斗狠,通身上下便会发烫。唉,那‘楞严业火掌’倒也邪乎,老子要不是靠着至阴至寒的丹药,便只怕压制不住旧伤,这当儿却又怎生跟姓程的小子拼斗······”言念及此,便不由踌躇未动,显是心存畏惧。
吕重霄愈发不悦,当即郑重言道:“你这法王要是当得腻歪了,本教主这便临阵换将。”朱离灭忙道:“教主宽心,属下······属下另有计较······”吕重霄轻哼一声,威凛相嗔道:“你还寻思甚!”
朱离灭忽而闪念,便跟教主言道:“阵前的小妮子乃是姚素封的爱女,属下只消替教主擒住此人,天志帮还不得听您号令,助我神教独霸江湖!”
堂堂炎天法王未敢跟鸿渐正面交锋,方才扯出这等托辞,以免遭逢小觑,吕重霄更愿以此挟制天志帮,是以并不戳破对方心思,仅命那厮速去行事。。
朱离灭强自抖擞往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