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班医生眼皮跳了跳,心底没来由的心虚。
难不成,他在这小屁孩药水里动手脚的事被发现了?
可是这怎么可能?他明明做得悄无声息,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没有被任何人发现,区区一个小姑娘,又怎么可能发现的?!
所以,这一定是错觉!
不过虽然心里暗示是错觉,但是这小姑娘眼神犀利得很,仿佛已经看透了他内心所有的阴暗面,让他心里没来由的紧张不安。
值班医生暗暗抹了一把额头渗出的汗,嘴硬道,“这,大半夜的,医生都下班回去了,怎么做全身检查?要做也得等第二天医生上班才行。”
司繁嘴角扯了扯,盯了他半晌,直到把他盯得毛骨悚然时,才耐人寻味道,“好,那就第二天。”
值班医生咬了咬牙,生怕被司繁看出什么,嘱咐几句后,准备带一群护士离开。
司繁又开口,“等等!”
值班医生用手指捏了捏大腿,转身,故作平静问,“还有什么事?”
司繁眸光平静,语气却异常低冷,极具压迫感,“这里可是高级病房,怎么一个看护都没有?而我弟弟晚上一个人躺在病床上,疼痛难忍,却一个人都没有发现,要不是我跟我母亲来探病,你们是不是一整晚都没有发现我弟弟有问题?”
那沉重的一字一句,全部砸到值班医生的胸口上,呼吸都禁不住一紧。
姜琴闻言,也开始咄咄逼人了,“对啊,我记得司明远给这间病房安排了两个看护,白天晚上轮流守护,怎么我刚刚来的时候,一个人影都没有,你们医院,怎么做事的?”
面对司繁跟姜琴两面夹击的质问,值班医生有些撑不住,“应该是看护有什么急事吧,毕竟,人有三急,而且这医院里的病人这么多,经常人手不足,那看护一时不看也是正常,又正好赶上你们来的时候,所以才给你们造成误会。”
“况且,谁知道小孩子今晚会突然心脏病发作啊!”
姜琴听了,觉得挺合情合理的,也就没有多怀疑。
只是司繁却轻轻嗤了一声,若有似无,好似不太相信。
值班医生心虚的皱了皱眉头,立即说道,“我还有下一个病人要观察,先走了。”
说完就招呼助理跟护士离开了。
而在值班医生跟护士离开后,司繁的眼神,一寸寸冰冷下来,宛如一块冰封千尺的寒冰。
被冻到了姜琴哆嗦了一下,轻声问,“繁繁,怎么了?”
司繁回头撇了她一眼,神色是罕见的严肃,“姜女士,相信我么?”
姜琴愣了一下,随即点点头。
自己的女儿,没什么不可以相信的。
司繁眉梢松了松,“既然相信我,那就按我说的做,明天一大早,立马安排司奕转院,继续留在这个地方,他就只能等死。”
的确是等死。
因为她刚刚给司奕把了一下脉象,发现他并不是简单的心脏病发作,而是一种刺激痛觉神经的药物注射体内,这才导致司奕痛不欲生。
而这……没有司明远的授予,医生可不敢轻易这么做。
思此,司繁的眸色,蓦然沉冷,眼底戾气浮现,浓稠得如同深沉的黑夜,深不见底。
“等,等死?”姜琴却被吓了一大跳,“怎,怎么会等死呢?这不是医院吗?医院是治病救人的地方,怎么会等死呢?”
司繁眼皮动了动,迅速收敛了眼底的戾气。
她双手抄兜,递了姜琴一眼,唇瓣轻启,“姜女士,别忘了,这是谁的地盘。”
姜琴顿时一个激灵。
对啊,这是……司明远的地盘。
如果继续让司奕待在这个地方,司明远难保不会对司奕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
那个男人,一向是不达目的不择手段。
今天繁繁在司家闹出了这么大的事,以司明远一家锱铢必较的性格。
或许……真的有可能会对司奕下手。
姜琴内心止不住的后怕,“我,我马上联系其他医院,安排转院手续。”
她哆哆嗦嗦的掏出手机,好几次,电话都拨打不出去。
司繁看到姜琴这怂样,上前按住她的肩膀,捏了捏她,“怕什么?又没有做亏心事,该害怕的,是那些做亏心事的人。”
姜琴紧绷的身体,因为司繁这一捏,竟然诡异的松懈下来。
她深吸一口气,再重重呼出一口浊气,冷静几分,再试着拨打其他医院电话。
好不容易拨打通一家医院电话,但是当她把司奕的具体情况告诉那家医院时,却被拒收了。
原因是司奕已经患了心脏病十年,应该是晚期了,医院不敢接收,怕治疗时期会闹出人命。
姜琴不甘心,又拨打几通另外几家医院的电话,得到的还是一样的答案。
她的心,凉了半截。
作为一个母亲,她很无助,眼睛都红了,“怎么办?没有医院愿意接收司奕,因为司奕的心脏病,必须要到换心脏的地步,而这家医院找了十年的脏源都没有找到,转去其他医院又要花费更多的人力物力寻找,他们并不愿意,也不敢冒险。”
而且,她们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