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室内静得像落根针在地上都听得见。
谁也没说话。
须臾。
江柚白抬起脸用笑掩饰尴尬,“额,那个,我不是故意的。”说着不好意思的撩过脸侧的头发,清艳水润的双眸歉意的看着默不作声的男人。
林时卿眸色极暗,唇畔泛着似有若无的笑,清凌凌的看着面若桃花的小姑娘。
唇角泛起的笑意明显了些,雅痞肆意,垂眼看着覆上纱布的膝盖,“你做了什么?为什么不好意思?是我要道歉才对,刚弄疼你了。”
语速缓慢,勾着尾调,咬字清晰圆正,漫不经心的。这样的语气配上那张迤逦姝色的脸,丛生暧昧,惑人又多情。
可那姿态又颓懒痞气极了。
江柚白木着脸,默念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美色于我如浮云,如浮云。
救救她吧,这个男人能不能不要那么招人。
她轻咳了声,也低头看着自己膝盖,“也没有很疼,就是有些突然,实在太麻烦你了。”
林时卿点点头,也不吭声了,继续后面的包扎。
啧,再这么下去,他怕小姑娘忍不住——想生吃了他。
室外阳光灿烂灼热,室内一片祥和静谧,时间缓缓而淌,带走了分秒,留下了渐浓的情愫。
两人之间的磁场好像发生了细微的变化,又好像什么都没变。
一切都在按着时间的齿轮走着。
江柚白低头看着男人柔顺质感的黑发,侧脸流畅精致,神情专注像在对待什么稀世珍宝。
能看到一个满身傲骨,矜贵慵懒的男人为你低头对你细心备至,如此温柔令人沉溺深陷,整个人都像漂浮在了云端之上。
墙壁上精美繁复的赫姆勒挂钟的指针由6转到了7。
林时卿熟练的将纱布系了个蝴蝶结,“好了”,说完站起身去卫生间洗手。
江柚白看着手臂和腿上都系的蝴蝶结,不错,还真善解人意,已经透过现象看到了她的本质就是个甜妹。
听着哗啦啦的水声,脑海里不禁想男人细致洗手时的模样,应该也是漫不经心的。
林时卿擦干手后,又去倒了两杯水放桌上。然后拿起手机,给陆溪风拨了过去。
滴滴滴——
铃声响了十多秒才被接听。
开着白色奥迪的陆溪风正在等红灯,看到林时卿来电话了,心头一咯噔,有些虚的不敢接,犹豫了那么一下。
忐忑的滑过接听,不等那边先出声,立刻讨好的笑着,“时卿啊,怎么现在给我打电话?”
“把书拿到锦玉阁来。”
陆溪风听到那四平八稳的声音,不知想到什么脸色有些怪异,贼兮兮的压低声音说:“不是,我说大兄弟,你这是不是有些快了,才五、六分钟啊?”
林时卿可不想和男人附耳磨厮,于是一般场合都开的免提,但是音量不大。
然而
再不大的声音,在免提下又是很安静的房间里都会显得格外清晰。
江柚白本在喝水,猛然听到陆溪风说的那四个字——“五、六分钟”,差点被呛住。
拍着胸口,轻咳了几声,脸色涨的通红,眼睛都泛了泪光。
哈哈哈哈哈哈
天,她真的会笑死。
实在是语出惊人,太勇了。
但时大美人身材那么好,应该不止吧。
思绪跑偏了。
江柚白现在不敢去看林时卿的脸色,眼观鼻,鼻观心,微垂下头,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而林时卿听到那贱兮兮的话,被气笑了,舌尖扫过上颚,左手扯了扯衣领。
漆黑的眉眼沉但又带着笑,只是那笑怎么看都挺危险。
真的被气狠了。
玛德。
五、六分钟??!
真敢说。
陆溪风听到林时卿凉飕飕的嗤笑声,头皮都有些发麻。
完了,芭比q了,他好像摸了一把老虎屁股。
怎么能这么直白呢?
不管林时卿看不看得见,用手在嘴巴上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声音愈发小了一副哥俩好的说:“放心,作为你最好的兄弟,我会帮你保守这个秘密,保证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末了,还体贴唏嘘的说:“时卿啊,你身体看着挺好的,怎么就——艾,但是!别怕,我听圈子里有人说一个老中医对这方面很在行,很多富商都去找过他。不要避讳,咋有病就治。毕竟这也不是小事,关乎男性尊严。”
顿了下,又含糊不清的说:“就是——那啥,人姑娘没嫌弃你吧。”
林时卿脸色越来越黑,已经维持不住往日的气定神闲了,然而那喋喋不休的声音还想继续。
深呼了一口气,咬牙切齿的说:“闭嘴。”
陆溪风以为林时卿是被戳到痛点,恼羞成怒了。
安抚的说:“哎呀,别生气别生气,这也没什么,看开点,虽然我不能感同身受,但也知道这滋味不好受。你听我说……”
“陆溪风,我开得免提。”
对面顿时噤声了,然后匆匆忙忙丢下一句,“我马上把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