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一小就这么坐在地毯上将积木城堡搭好,期间江柚白断断续续的讲述着她在大学发生的一些有趣的事。
她对乐宝做的事说的话很多都带有某种目的性,像给他讲学校里面发生的事也是想要让他对外面的世界产生向往,不再那么抗拒。
回想到两年前她捡到乐宝时的场景,心又开始泛酸。
那是一天下着大暴雨的夜晚,她坐着车从郊外的一个地下室回家。
在城郊相交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极为微弱的小孩子的哭声混杂在巨大的雨声中。
若不是她耳目过人,听到了声音,不敢想象,后果会是什么。
让司机停下车后,也不顾暴雨就那么冲进雨幕中。
循着声音,终于在角落里发现浑身只有一层薄薄衣服的小男孩躺在地上。
小心翼翼将他抱起后,才看清那满身的青於,略一检查发现左手手臂骨折,气息奄奄,她立马返回车里让司机开去了她的私人医院。
亲自进行检查,所幸小男孩身上的伤应该都是磕着碰着的,并不致命。但是手臂骨折,加上才两岁那么脆弱的生命,又淋了大暴雨,发起了高烧。
性命垂危。
她不眠不休救治观察了两天终于脱离生命危险。
确定小男孩没有生命危险后,她便让人去查,但是竟然一无所获。
实在太干净了,水至清则无鱼。
能让她手下的人什么都查不出来,那么一定有问题。
在悉心照料下小男孩身体逐渐康复,但是因为这件事心理受到了极大的创伤。
患上了严重的自闭症和人群恐惧症,完全不能和人交流接触。不然只会加深他的病情,造成更无法挽回的伤害。
所以出院后,她就将小男孩接到了她名下的一处住宅。
仔细挑选了一个本分老实的阿姨也就是王嫂,来照顾小男孩的生活,让她只需要做家务活就行,不要过多和他接触。
而她自己则只要一有时间就会来陪他,前两个月,他连自己都害怕,不敢靠近。
还好她自己便深谙心理学,知道怎么让他渐渐放下心里防线。
后来小男孩越来越依赖喜欢她,她也被这个乖巧惹人怜爱的小男孩所俘获,并给他取名为江稚乐,希望他能永远平安喜乐。
也知道根本问题并没有解决,他不可能这辈子就只和她一人接触。
所以这两年来她一直在开导乐宝,一点点弥补他心里的创伤,直到现在已经大为好转。
而带他回家便是新的开始,讲的爱屋及乌的成语故事也是在为今天做铺垫。
别看小家伙现在才四岁,但是很聪明,可惜遇上了她这个大忽悠。
过去种种,一点一滴都深深烙印在她记忆里。
乐宝害怕、不安、恐惧、抑郁、歇斯底里的模样也一齐涌现在脑海里,她现在情绪波动有些大。
努力稳住声线对关心的看着她的乐宝说:“乐宝,柚柚去下洗手间。”
说完便转身疾步往洗手间走去,关上门,看着镜子里眼尾有些泛红的双眸。
打开水龙头,俯身捧了一大把水覆在脸上,冰凉的水顺着瓷白的脸颊滴落在白色大理石台上。
乌黑卷翘的睫毛上都挂着水珠,本就姝艳的红唇,现在沾了水光更加活色生香。
向来清亮澄澈的杏眼现在弥漫上了黑蒙蒙的雾气,霎时间邪气肆意。
清艳无双的容颜与亦正亦邪的气场,杂糅交错着,像是堕入人间的神明,惑人又危险。
没一会儿,整理好情绪后,回到客厅,见小家伙正站在凳子上关窗户,动作笨拙又吃力。
但就像一束光驱散了她心底的阴霾。
幸好,一切都还来得及。
走过去将小家伙抱下来,将窗户锁好,然后毫不吝啬夸奖的说,“我们乐宝真棒!”
帮小家伙换了一身衣服后,收拾了些衣物便可以走了。
“乐宝,还有什么要带的吗?没有的话,我们就可以回家了。”
“柚柚,还有。”说着跑回了房间,抱了一个比他还大的白色兔子玩偶出来。
江柚白轻笑着,“宝贝,家里有很多玩偶,这个兔子可以不用带的。”
但小家伙却摇摇头,奶声奶气的说,“这是柚柚送我的第一个玩偶。”
江柚白听到这个回答,怔了一下。
然后接过兔子温声说,“以后我还会送乐宝无数个玩偶、积木、手办。”
江稚乐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她,翘起的嘴角怎么都掩饰不了,他想要的不是礼物本身,而是柚柚给他的每一样东西,这样,柚柚不在他身边的时候,看着它们,也像柚柚陪着他一样。
东西有点多,江柚白需要先去车库放一些再上来。
但要出门时,小家伙也紧跟在她身后,知道他这是要和她一起下去的意思,说不震惊是假的。
这两年乐宝出门的次数屈指可数,现在已经勇敢的迈出这一步了,她很欣慰很高兴。
一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成就感和满足感。
但是要一步步来,这样直接出去刺激还是有些大,于是转身去衣帽间拿了一顶在秀场上给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