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伊然那双无辜的大眼睛,直直看向给顾云笙,发出让他垂怜的信号……
顾云笙实在不明白,程似锦这么聪慧的一个人,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跟这个蠢女人起纠纷!
只得再次开口:“程小姐,你有点过分了啊……”
不是顾云笙不护着程似锦。
实在是她一路扯着人家的头发太过招摇……
不好偏帮地太过明显!
而且群众多同情弱者,此时的陶伊然在程似锦面前就是个弱者。
若再给程似锦撑腰,那程似锦肯定会被再次诟病和曲解。
可顾云笙话音才落,程似锦便冲陶伊然扬了扬下巴:“凶手找到了。”
“什么?”顾云笙立马警觉,反应过来,看向陶伊然。
陶伊然不知道程似锦在说什么,只道:“疯言疯语的!不懂在说什么!”
然后转头看向顾云笙,柔弱地嘤嘤道:“王爷,她那疯癫的样子,臣女好怕……”
此时顾云笙也注意到陶伊然腰间那墨玉坠子了。
眉头一蹙,出手就把陶伊然给反拧了。
陶伊然感觉自己的手腕瞬间像是断了一般的刺痛起来!
一个大家闺秀,金枝玉叶,什么时候遭受过这个?
痛得眼泪都出来了,喊道:“王爷这是做什么?别忘了,皇上还在呢……”
顾云笙冷笑一声:“本王当然没忘。走吧,我这就带你进去见皇上。”
一听这话,陶伊然瞬间吓白了脸!
宗人府审案的皇上此时脸黑地跟阎王一般!
而且那宗人府里面不干净!
多少年行刑处死了多少人啊……
听宗人府守门的侍卫说,晚上经常会传出鬼叫的声音呢!
几个女眷不怕?
陶伊然如果知道程似锦前几日还大摇大摆地进了宗人府,肯定会像是看怪物一样地看她!
“我不去!”陶伊然抗拒起来。
顾云笙却视这个反应为“做贼心虚”!
“这时候怕了?”顾云笙冷笑:“晚了!”
说完,顾云笙就和程似锦一起把陶伊然扭送到了顾云墨跟前。
“皇兄!”顾云笙恭敬行礼:“不关端王的事,真正的凶手已经找到了。”
顾云墨微怔,看向突然出现的顾云笙,“怎么回事?”
顾云霆也是错愕地看着被顾云笙扭进来的陶伊然,难道……
她……是凶手?
顾云笙几句话把他和顾云霆的计划,以及墨玉坠子和凶手的关系都说了出来。
顾云墨凝眸盯着顾云笙:“大胆!八十一条性命,岂容你们如此胡闹!”
见皇兄动怒了,顾云笙赶忙认错:“皇兄说的是,臣弟等做法属实不妥。不过臣弟也是为了那八十一条性命可以瞑目入土……”
顾云笙继续道:“凶手实在太过狡猾!”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顾云墨语气微顿,看向痛苦呻吟的陶伊然:“她是凶手?”
“皇兄上此臣弟的墨玉坠子在她身上。”
顾云笙开口:“证据充足,不容抵赖!”
墨玉坠子居然在陶伊然身上?
顾云霆也震惊不已,看向陶伊然。
“陶伊然!到底为何加害杏林寺八十一个和尚的性命!从实说来!”
顾云墨声音沉冷,如万年寒冰。
听了这话的陶伊然,一脸茫然!
什么杏林寺,什么和尚?
怎么会跟她扯上关系?!
陶伊然也顾不得疼了,赶忙跪下:“皇上,臣女冤枉啊!臣女不知!”
顾云笙冷了神情,看向陶伊然:“你今日来这做什么?”
陶伊然一下子被问住,来看热闹不行啊?
那么多人都过来看热闹,自己就不能来?
可是……陶伊然却不能跟皇上说自己是来“看热闹”“凑热闹”的……
只是喃喃喊着冤!
顾云笙则微微一用力扯下了陶伊然腰间的墨玉坠子,“这个你又怎么解释?”
“这是什么?”
陶伊然惊愕地看着顾云笙从自己腰带上扯下了这么个玉坠,更加茫然。
“陶伊然你还挺会装傻充愣!”
顾云笙语气森冷。
“让本王告诉你!”顾云笙继续道:
“这墨玉坠子是皇兄赏赐本王的。整个大洛仅此一枚。前段时间被凶手所盗,出现于杏林寺命案现场,企图混淆众人视线!然后又消失。”
顾云笙说完,抚摸着这墨玉坠子,看向陶伊然:“它现在出现在你身上,便是最好的证据!”
“皇上,王爷……”陶伊然大哭起来:“臣女真的不知,不知这玉坠怎么会在臣女身上的!”
“臣女,臣女也是第一次见啊!”
陶伊然泣不成声,一个劲儿在地上磕头。
内心里肠子都悔青了!
早知自己会凭空摊上这么大的冤情,她无论如何也不跟程似锦费起争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