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门进来的是吕超,他一脸惊愕的看着同样惊愕的两个人。杨蓉呆呆站着,魏益多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跪着了。杨蓉心里一松,魏益多虽然狡诈,到底还是做出了让步。
她不再胆战心惊,从容迎上吕超狐疑的目光,解释道:“这位是。。。。慕儿在聚贤院的同窗魏益多。”
“慕儿的同窗啊!!听过!听过!”吕超一听是杨慕的好友,立即变得热络,“怎么跪着呀!快起来,快起来!有话好好说!蓉儿招待不周,魏兄弟多担待!”
杨蓉没想到一提杨慕,吕超会对魏益多这么客气,放心之余,嫉妒又一次的涌上心头,讥笑着道:“夫君有所不知,当年在聚贤院,杨慕和益多,好得跟一个人似的。”
吕超闻言打量一下魏益多,“哦?”语气有点复杂。
魏益多低着头没看到,以男人的直觉,感受到这哦的一声里,明明有丝丝不悦。赶忙解释道:“也不是很相熟,只是杨慕才学在众人之上,大家都很敬佩。”
“袄……”吕超终于顺气了,原来也不是很熟。“那你可有杨慕的消息?”
魏益多一怔,杨慕似乎死在慕容冲围城那一夜的大火中,回去看时,整座府宅都烧成灰烬了。听说那个新娘惹怒了燕皇慕容冲的苓良人,被下令处死,新娘逃进都统府中被烧死了。于是,悲愤的魏益多开始逃亡。
这个吕超如此在意杨慕,怕还不知杨慕是女郎,此时说杨慕已死,还是跟他的婚礼当夜惨死。非但没有容身之地,还会被吕超迁怒。于是小心翼翼的回答:“并没有。慕容冲攻占长安之后,就再没见过他,我以为他会在您府上,所以才冒昧前来拜访,如今兵荒马乱无处安身,顺便求个庇护。”魏益多心里电光火石的闪现与杨慕拜堂那晚的情景,心中叹息,就差一点,就差一点点,若不是慕容冲攻陷长安,杨慕此刻应该是自己的妻,就站在自己身侧。
“哦……,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好说。蓉儿你随便在府中给魏兄弟找个差事。”
听说杨慕自从燕皇慕容冲接手长安之后就失踪,吕超心绪不宁,堵得发慌。恰巧派出去的探子回来禀报,只耳语几句,他就按捺不住激动,草草应着魏益多的请求,脚底抹油般走了。
那探子对吕超说,杨桓今日好像有事,早上就急急出门了。老丈人自从跟着吕家西行,惜命的很,从来不出门,出门肯定跟杨慕有关,他要去找杨桓。
姑臧城外,远远望去,山脚下一队人马蜿蜒曲折。渐渐走近,只见那车队规模不大但却乱中有序,两三辆牛车的周围前后簇拥着全副武装的士兵,车后面跟着的像是丫鬟仆从,再后面是望不到头的马车队。
“来了来了!”窦川看出是派出去接人的队伍。
杨慕欣喜的望一眼吕密,欲下车迎接,被吕密反手拉住她道:“慕儿,不急在这一刻,今天先听听你娘亲的声音,不宜露面。”
杨慕眼看着娘跟晴儿以及胖厨都近在咫尺,却不能见面,不解的问:“为什么?”
吕密神秘笑笑:“马上你就明白了。”
说话间,只听见一队人马自城中疾驰而出。定睛一看,原来是吕超。杨慕喃喃道:“他怎么也来了?”
“只要关于你的事情,没有吕超不插一脚的。”吕密厌恶的看向吕超,忽然疑惑道:“慕儿你看,后面那人是不是杨桓?”
杨慕皱了皱眉头,定睛细看果然是杨桓。正在那与娘亲抱头痛哭。这画面相当奇幻,杨慕自言自语:“这个唯利是图的老头,何时正眼瞧过我娘亲?这是为何?”
“听说,慕容冲攻下长安城,屠尽城中苻家人,杨桓的正室也在其中。这大夫人受屠戮时,杨桓并未阻拦。”吕密感叹杨桓之薄情,“作为岳丈,他跟着吕超来到姑臧,听说你娘来了姑臧,这是想重修旧好。”
杨慕难以置信的看着娘亲与杨桓在远处嘘寒问暖,吕超则一脸的失望。有些着恼的看着吕密问:“既然屠尽苻家人,杨桓为何能不受牵连,还有他怎么得知我娘要来?”
吕密点点头说:“你的父亲慕容冲怎么舍得杀,通知你爹爹的人是我。不过这一切都是征得你娘同意之后才做的。你娘虽然在杨府吃尽苦头,但她心里也是有你爹的。”见杨慕一脸不悦,吕密继续道:“慕儿,那时得知你的死讯我一度消沉,后来做这些,只是想照顾好你身边的人,这样心里会好受点。”
听到这一番解释,让杨慕觉得自己的矫情病又犯了。是啊,子非鱼焉知鱼之乐,娘亲和杨桓本就是夫妻,难不成自己非要棒打鸳鸯吗?释然一笑问道:“还是你手眼通天,本事最大,那请问你打算怎么安顿他们?”
吕密宠溺的刮了一下杨慕的鼻子道:“不敢!要论本事还是你更胜一筹。你给我的钱,下辈子都花不完。我已经在城中秘密为杨夫人购置了宅院。以你的名义!所以,名为杨府,却是你的资产。要不要杨桓住进来,你做主。”
看着娘亲幸福的模样,杨慕摊了摊手,为了娘亲默认了吕密的安排。
“这只是第一步。”吕密正色道:“慕儿,你信我吗?”
杨慕一脸迷惑:“你又憋什么坏?”
“我只需你信我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