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势渐弱,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
人群仿佛开始骚乱,似乎有些人叫嚷着:“皇上!皇上不能去!“
“滚开!谁敢拦着,爷拧断他脖子!”一声厉喝,人群没了声响。
杨慕此时已在冰上快变成烤冰棍了,听到这句也忍不住抽抽嘴角,心想这爷怎么总喜欢拧断别人脖子。。。。恍惚间,只见一团金红映入眼帘,金红色的马,金红色的铃铛,金红色的披风,立在金红色的火光背景之前,他玉面罗刹般的脸分外好看,而此时这双眼正写满担忧的看着杨慕。
下一秒,这人已将杨慕搂在怀里。“慕儿!是我不好!是我不好,害你受苦了。”
还真是慕容冲!看见意料之中那张熟悉的脸,杨慕反而再也撑不下去,松了一口气,眨眨眼,晕了过去。
姑臧,吕密的行军大帐内。
一个黑黑瘦瘦的小子,紧紧攥着一个包袱,大家都围着他嘘寒问暖,劝他吃点喝点,可这黑小子死死抱着包裹,谁劝都不放下,生怕别人抢了去似的,其实大伙真是想抢,嘘寒问暖都是招数,没想到这货油盐不进。
吕密一阵风似的刮进自己的大帐。
“人呢?”吕密的眼光四处搜寻着。
暗卫们见是吕密回来,呼啦散了。
边溜还边嘀咕;
“走了走了!正主回来了!”
“给钱!给钱!我就说你赢不了吧?”
“唉!有日子没见!这小子被齐山训成精了!死活骗不到啊!”
“谁说不是,忍功大进!浑身痒痒肉都划拉一遍,愣是纹丝不动!”
“认栽!认栽………”
暗卫们转眼不见,只留下刚才被大家围在中间的信使小武,小武一边笑一边擦眼泪。
吕密蹙眉,“回来就回来,至于这么激动么,又哭又笑的。”
黑小子属实委屈:“主子!他们痒痒我!”
吕密抬眼看了看这黑小子,点点头。:“嗯!这是他们喜欢你思念你的方式。想笑就笑吧,憋坏了没地儿治。”说完伸手要东西。
小武郑重将杨慕的信交到主子手里:“主子!我们那一队人,留在杨郎君身边的,除了我,齐山他们…都死了。”
吕密接过包袱的手一顿,盯着小武的眼睛。那眼神迫切想知道什么,又怕知道什么。沉默良久,才问出口:“怎么回事?”
小武接着说:“放心吧主子,齐大哥到死也不忘完成您交代的任务!这些杨郎君都写在信里了。”
吕密急速打开包裹,想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当初留下的那一队精锐,当时也以为不过是大材小用,现在竟全军覆没?他们到底经历了怎样的浩劫?她呢?是否平安?一边打开包裹,一边不甘心的问道:“齐山一干人等,无一例外?你又如何幸免?”
小武低头叹息,将拉肚子没赶上的事说给吕密听,末了用袖子擦擦眼泪道:“本以为他们就是出去逛一圈,没想到就此阴阳两隔。”
吕密默默点头,眉头紧皱。
他展开信件,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都是只有杨慕才能写出的又简单又要靠猜的丑字,很多字都是错的,看着却也能懂,所以大概意思也只能靠猜。吕密竟舍不得一目十行。。。拇指摩挲着字里行间,深深体会到见字如面的真意。
小武见吕密看得出神,便悄悄退下,出了帐外眼前一黑,就要倒。却是身后有人扶了他一下,随后感觉浑厚的内力注入身体,浑身登时清明,回头一看扶他的人正是吕密。
“主...主子!”小武难以置信,毕竟自己只是个无名小卒,主子高看一眼已是荣光,现在主子竟然输真气给他……这……
“小武,这一次辛苦你了,先去休息,明日再叫你过来问话。”
“主子,属下只是区区一个暗卫信使,不值得主子为属下浪费真气。”小武受宠若惊,急忙退开跪谢。
吕密微笑,拍了一下小武肩膀:“去休息吧,有人特意让我照顾你!”小武满含热泪转身。除了杨慕,不会有人对他这么好了,可他却把她一个人留在了危机四伏的长安城。
吕密一天都在帐中再没出来,太阳落山了,帐内点起烛火,烛火燃了一夜,吕密看信看了一夜。
天蒙蒙亮,窦川和洛腾就被叫进帐中,不一会儿,窦川出去叫了一队人又进到帐中。好一会儿,却是洛腾带着那队人出来,随即便整顿装束,备好粮草,闪电般离开屯兵大帐。
窦川则一直留在帐中,陪着主子,接下来还有很多仗要打的,窦川为主子捏把汗,主子胆儿真肥。
长安。
杨慕终于转醒。稀里糊涂的坐在一张华丽无比的大床上,顶着一张熏黑的脸苦笑,露出白惨惨的牙,恨铁不成钢的问道:“所以,你真当皇上了?”
慕容冲兴高采烈,点点头,“这说起来,还要感谢慕儿你,若没有你临别时的金玉良言,就没有我今天!”
杨慕一直纳闷,分明提醒过他别找死当什么狗pi皇帝,话说的那么直白,怎么一点用没有?听到这句再也不能淡定,“什…什么?……你有今天,都是因为我?”
“没错!爷本来只想着重获自由之后,离那狗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