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病榻上的母亲,再看看哭哭啼啼的晴儿,杨慕叹口气,当即决定搬走。吩咐晴儿打点好一切,等消息。
回到席上,太学来的同窗们正众星捧月的围着杨蓉。
见杨慕一个人走进来,杨蓉一脸得意,吕超自打见了杨蓉,就寸步不离她左右,杨桓心理盘算着是将杨蓉许给吕超还是吕密,或者姚兴?吕密只是初见杨蓉时看了看,自从落座后,就没正眼瞧过。
杨桓遂向杨蓉使个眼色,杨蓉得令温柔款步的走向吕密,手中握着玉壶,为吕密斟酒。手一抖,酒撒了一桌,杨蓉娇呼一声,拿绢帕就势往吕密身上凑,吕密冷眼看着,不动神色的运功后挪,杨蓉扑了个空,摔在桌下,甚是狼狈。
其他人觥筹交错完全没有看到,唯有吕超将一切看在眼里,心想,杨慕和杨蓉一样,不过是因其父的驱使,一个邀客,一个宴客,一对傀儡罢了,大概比起自己处境尚且不如。
看着出师不利的杨蓉,顿时心生怜悯,于是赶紧去将杨蓉扶起,杨桓想做什么,吕超心里已经很明白。
站在边上的杨慕也将这场闹剧看得一清二楚,无限恶心的看着这父女俩,杨慕鄙夷的表情正落在大夫人的眼里,大夫人眼中寒光一闪,奈何今日宾客云集不能发作,随即恢复笑容对进来的杨慕道:“慕儿,你去哪儿了?怎么也不留在席间招待贵客。”
杨慕面无表情的看一眼大夫人,再看看父亲,冷冷道:“母亲病重,我去看看。”
“母亲?”大夫人闻言不悦,手里的酒杯重重撴在桌上。
杨桓见状斥责道:“说什么昏话,这个家里只有一位当家主母,就坐在这里,人好好的,怎么可以咒母亲?虽说不是亲生,可母亲待你一向不薄,身为人子竟如此不孝?”
杨慕冷笑,说白了,他们才是一家人,大概一个小妾,在他们眼里根本就什么都不是,杨慕仰起头道,“对!我倒忘了,我不是去看望母亲,我只是去看望你那不得宠的小妾,她已经病了月余,父亲您还有兴致在这里,为主母生的宝贝女儿挑选夫婿,也难怪,一个妾室而已,可您身为人夫,竟薄情至此!让儿子心寒。”
众人听杨慕这么说,想想今日杨蓉的举动,恍然大悟。
姚兴想起刚才杨蓉借敬酒打算扑倒吕密那一幕,笑道:“怪不得!”
杨桓的把戏被当众揭穿,老脸已经挂不住,怒喝一声:“放肆!”脸红脖子粗,胡子乱颤,杨慕竟在这么多人面前让他难堪,气的他拿起手中酒壶就砸向杨慕。砸向杨慕的酒壶,只飞到一半,被吕密伸手接过。杨桓见是吕密接过了酒壶,知道这位吕家大公子对杨慕很是回护,满腔怒气无处发泄,瞟了一眼大夫人,给妙月瞧病的事,是大夫人一手操办的,不知动了什么手脚,拖了月余竟不见好,还被杨慕抓了现形,说起来也是做丈夫的失察了。奈何大夫人身后家世显赫,也不能责备太过,一时间顿感事事难为的憋屈,只铁青着一张脸,坐在桌前生闷气。
杨蓉闻言也有些气恼,奈何吕密态度强硬,自己一番讨好尽付东流,顿感委屈,头低着直往吕超怀里扎,吕超本就惊艳于杨蓉的美貌,她现在投怀送抱当真是求之不得,虽然吕超喜欢的是杨慕,但抵不过杨慕终究是男子,再喜欢也只能是个念想,何况他现在是吕密手下的人,以后也不可能日日相伴,如此说来,能得个与他相似的姐姐也不错,只笑着任由杨蓉往身上贴,其他还好,只觉这女人也太不矜持,如此轻易就得她芳心,原本渴望一场缠绵悱恻之爱恋的心,又有些被闪到,有点空落落的。
吕密早听说杨慕与父亲关系不和,起初窦川说起父子在书房争执的事,只当笑话听的,那句蛇吞象一直记忆犹新,现在看来,这父女俩的关系还真是水火不容,一见面就互掐的程度,见杨慕没有要认错的意思,吕密也只是袖着手看热闹,看杨慕到底想干什么?不管杨慕想干什么,他总归是要站在杨慕这一头的。
杨慕是铁了心要激怒杨桓,都骂他无情无义了,老头子居然还能忍?杨慕看看吕密,心里哀嚎,能不能少管闲事?那酒壶要真砸我身上不就可以翻脸了吗?招惹不到杨桓,想了想就只能从他老婆身上下手了,清清嗓子道:“我说老爹,你身边这个又老又丑也生不出儿子的女人,仗着身后的权势,嚣张跋扈处处高您老人家一头,这些年您也吃了不少苦,论貌美温柔娴淑,哪一点比得上我娘妙月,不如休了,让我娘做当家主母,儿子我现在养着你们二老一点问题没有。”这气死人的本领,大约是现代人自带的,按照古人的习俗,饱读诗书的公子哥们,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怕是想都想不出。
大夫人闻言干嚎了一声,火冒三丈,被自己丫鬟的孩子这么羞辱,是人都要被气炸了。杨慕见她一点就着,抿嘴狡黠一笑,这一笑恰好被吕密捕捉到,吕密一怔,难道她是想要被赶出家门?看这样子早有预谋!
果然,大夫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拉着杨桓道:“老爷,今天就把话说清楚,我堂堂苻家大小姐,与妙月这个贱人共侍一夫也就罢了,今天又被这小贱种如此羞辱,我个人事小,我苻家受不得这奇耻大辱!这对贱人若还留在府中,我。。。我就带着蓉儿回苻家!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