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学堂落针可闻,杨慕虽然知道这是首好诗,却没把握先生一定会认同,因此也不免忐忑。
夫子显然对这首诗喜欢的紧,随手拿起笔就写下来,并其他三首诗词,看了一遍,又看一遍。发现四首诗的气场完全不同,心里不免还是有些怀疑,于是问杨慕,“这诗都是出自你一人?不是你从哪里听来愚弄老夫的?”
杨慕有些心虚,这诗的确是听来的,背会了,再现炒现卖,一时不知怎么答才好。
吕密听到夫子这么怀疑杨慕,上前一躬身道,“夫子,杨慕的诗都在夫子手里,夫子大可访遍天下鸿儒验明,杨慕所作,刚才夫子亲出题目,也是亲眼所见,学生觉着夫子这么问,对他不公平。”杨慕看了看吕密,这货哪来这么大自信,还访遍天下?万一找到了怎么办?
姚兴也叫嚷,“夫子,的确不公平!”
夫子沉下脸,“嗯?老夫有问过你们吗?让杨慕说。”
杨慕仔细想了想,这诗绝对是后来才有的,于是笃定道,“夫子,的确是学生所作,就算访遍天下。。。访遍天下,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满堂儒生哄笑,夫子也笑了,点头道,“这作诗,是书院的夫子教的?我记得我那师弟比较善做文章,善作诗倒是头一次听说。”
善做文章,骈文?杨慕对骈文不是很熟悉,木兰辞算不算?可那么长的,都没记全。再说花木兰好像就是南北朝时候的人吧?如果叫我做文章恐怕要露馅,这会作诗也照样鬼扯吧,不能说夫子教的,再说,教我也不会啊,那得是多有天赋,才能写诗,我只会写现代诗:啊!月亮啊!圆圆的一陀;啊!大海啊!展展的一片。这种的。
杨慕于是道,“回夫子,幼时家里请过几个南边来的先生,每个先生教的时间都不长,学的也是一知半解。后来家父让我拜了聚贤院的夫子,这才知道什么是山外有山,在夫子您这样的当世大儒面前,学生的诗和文章都不值一提,怕是过不了夫子的眼,以后一定跟着夫子好好学。”
夫子的山羊胡子白花花的,被杨慕这么一夸,便捋胡子边笑得合不拢嘴,点点头,这小子还很谦虚的。“嗯!除了杨慕,姚兴,吕密,其他人明日接着写,不懂就问。”儒生们垂头丧气,谁敢问,以前不是没问过,夫子那把尺子,打人到底有多疼,谁问谁知道。
杨慕心里默默忏悔,各位诗人老祖宗,杨慕不是故意要偷你们的诗,实在是情势所逼,反正诗已经有了,等以后你们出生了,再各自认领吧。
夫子见众人默不作声,正想感叹一番,此时钟声响起,下学了。
众儒生齐齐给夫子行礼,礼毕纷纷鸟雀一样飞出了学堂。吕密姚兴互相使个眼色,拉着杨慕趁乱跑了。夫子意犹未尽还想说什么,可一转眼这些小子们都跑光了。也只好作罢,感叹,“到底还是少年人,不识愁啊,大了就明白了。”摇摇头,背着手走了。
杨慕紧张了一早上,出了学堂,才觉得活了过来。这时肚子又饿了,捂着肚子想,这奇了怪了,以前一天不吃饭也没这么饿呀?再一想,自己正在长身体,需要很多能量。有句话说得好:半大小子,吃死老子。现在这情形,没那么夸张,但吃穷老子可能会的。想起早上的蘑菇宴,杨慕突然很想蹭饭,于是揪着姚兴道,“姚兴,你说的,要带我吃你的小厨房,呵呵呵,还算数吗?”
“算!当然算!每天只有我一个人吃饭,无聊透了,走!这就去。”姚兴大臂一挥,三人一起去了姚家小厨房。
姚兴问杨慕想吃什么,杨慕不假思索道,“涮羊肉!”
“。。。。。。”姚兴和吕密都没听过。
杨慕看看他俩,“没吃过?那今天我做给你们吃。”
姚兴说“你行吗?君子远庖厨,谁教的你?”杨慕实在太馋了,我管你远不远近不近的,再说也不用怎么庖厨,就是洗洗涮涮的,可古时候有锅子吗?这是个难题,不管了,去厨房看看就知道了。
厨房里菜都齐全,调料花样更是不胜枚举。果然没有火锅的锅子,杨慕找了一圈,觉着铜盆勉强可以一用,于是把姚兴叫过来,“内个,姚大哥,你这里的厨子小厮我都可以使唤吗?”
“那还用说?必须的呀!连我也可以给你使唤,你说吧,让我做什么?”姚兴撸起袖子,等着杨慕吩咐,杨慕顿时哭笑不得,“姚大哥你就到外面等着吃吧,别在这捣乱。”
姚兴于是到外面坐着去了,杨慕开始指挥众厨师。
你,去吧青菜洗了,滤过水,对对。。不切。你,去把蘑菇摘了,最下面硬的根不要,嗯,切两半。你,去把小葱和芫荽切成末,有空看看有没有韭菜花也切了。你,去找些桃木枝,劈成小块,烧一半变成火炭。
一个大胖子,看起来很不服气,抄着袖子看杨慕,哪来的野小子,敢在爷的厨房撒野。他正斜着眼瞪杨慕,杨慕也早看出来他是这厨房的头。以后想吃好的,免不了要来叨扰。既然跟姚兴混的这么熟,就断不能被厨师长小瞧了去,于是打定主意杀杀他的威风。
刚好也已经无人可派,指着胖子道,“你,别看了!对,就说你,去找两个羊大腿,腿上的肉,片成纸一样薄,拿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