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吕超的背影,杨慕百感交集,心里总觉着有些对不起他,毕竟在将军府,吕超还是很照拂自己的,第一次见,没什么交情,他就能帮自己躲过了管家的惩戒,这场误会令他这么难堪,有点过意不去。
杨慕回身看了看吕密,却看不懂这个人,虽然对自己很照顾,但对其他人却够狠,昨天的事他知道,他全都知道,那些手势他问过我是什么意思,却只是问问,他猜到吕超会等吗?那他任由吕超在寒夜里傻等,又是为什么?
怔忪片刻,杨慕觉得有必要去找吕超说说清楚,不能这般对待一个真心待自己的朋友,于是对姚兴和吕密作揖道,“吕超并没有错,是我不对,必须去道歉。主子容我去找他解释一下。”说完,杨慕急匆匆的去追吕超了。
吕密眼中闪过异样的光芒,有些许的懊恼她到处留情!心里不舒服,有我一个还不够么?
姚兴扬扬眉毛,笑笑,眼里满是赞赏,“地道!杨慕这小子做事光明磊落,不趋炎附势,明知道你和吕超不对付,却也不避讳,连去找人道歉都事先言明,嗯!这性子我喜欢,不像有些人。。。一肚子坏水,明知道是误会也不伸手拉一把。”
吕密心里不悦,杨慕一走,只若无其事的吃饭。瞥了一眼杨慕的饭碗,盖着厚厚一层蘑菇,那都是乘杨慕不注意时,姚兴夹到她碗里的,顿觉心烦。夹起一个蘑菇就朝姚兴扔过去,“吃东西都堵不上你的嘴。”
姚兴也不躲,张嘴接过就嚼了,边嚼边含呼不清的道,“话说。。。你对杨慕是存了什么心思吧?不然以你的性子,怎么会做这些?今早的蘑菇全被你一个人敛了来。”
“一个伴读而已,据说是才子,可以帮我写诗做文章交夫子的差。”
“哦?”姚兴来了兴趣,“也顺便帮我写写诗做做文章可好?”
吕密心里别扭,不想接他的茬,丢下姚兴出了饭堂,站在院中央的槐花树下等。眉头紧皱,最近的烦心事真不少。父亲被天王支到西边打一个弹丸小国,不管谁看了都知道,这是杀鸡用牛刀。
本以为攻打晋国时可以在父亲麾下做个先锋,打出点成绩名堂来,就算不让出战,也可以在军中充当个谋士,混在军中总有机会出头,总比留在长安好多了。
仗还没开始打,父亲与天王在怎么攻打晋国这事上起了争执,一个说适宜突袭快攻,一个则说不宜鲁莽,要从长计议,二人相持不下。吕光跟着苻坚出生入死,情同兄弟彼此早已相熟,意见不合,俩人便开始对骂,可打天下时兄弟相称可以,坐江山时就是君臣,吕光这么放肆,皇帝怎么能忍?一生气将他支到西域以西,让他开疆扩土去了。
父亲也是个倔头,一声不吭,带上兵就走。这一次与晋国的对决,吕密憋了半天却连个边儿都捞不着,怎么能不郁闷。
好一会儿,都不见杨慕回来,倒是姚兴又凑了过来,问,“昨儿个夫子出的题目,你做出来了?”
吕密皱皱眉,“没有!烦着呢!”细想一下夫子昨日的出的题目,顿觉头疼,吕密最不喜做酸诗,夫子偏偏刁难,再交不出来明天的郊猎就不能去了。
正焦急,见杨慕笼着袖子走过来,姚兴见了,笑嘻嘻问,“怎么地,吕超那小子想通啦?还生气吗?”
杨慕落寞的摇摇头,“他不肯见我,让小厮将我轰出屋外。我等了好久,也不见他出来。看情形是不打算原谅我了。”杨慕也有点沮丧,两天功夫,已经得罪了俩人,而且都是一上来就帮自己的人,杨慕心里的郁闷快堆到嗓子眼了。
吕密冷哼一声,杨慕抬头看看吕密,见他神色不虞,想必是自己找吕超认错的事惹恼了他。于是不敢再提,若再去找吕超,跟吕密恐怕主仆都没得做了。不能再得罪第三个人,再这么下去,人都得罪光了。
姚兴又笑着凑过来,“别怕,他俩不要你,我要!我正缺个给我写诗做文章的伴读,我若要了你,保证他们两个…连同慕容冲,他们都不敢对你怎么样,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随你便,而且绝对安全。”
姚兴说完,杨慕小心的看了眼吕密,只见他那张俊脸一个劲的抽搐,下一秒就爆发的感觉。
连忙揪了揪姚兴,“我说你,就别凑热闹了,还嫌不够乱么?”姚兴犹不自觉,“爷说真的呢,与其跟着他们两头受气,不如跟着爷,保证给你捧在手心里。”杨慕翻白眼,这货二不二?没见我家主子不高兴吗?一个劲的在那嘚不嘚。
早课的钟声响起,吕密看了一眼杨慕,杨慕这回领悟了,赶紧跟上。跟在后面,时不时摸摸鼻子擦擦额头,心想不好混呐,主子一个眼神过来,就得赶紧明白了然后该干啥干啥。
不愧是太学,这上课的学堂也是有模有样,比起聚贤院气派太多。夫子也更威严,边上的儒生小声嘀咕,听说这夫子同时也是太子师,杨慕愈加钦佩这位夫子。
这帮子贵族子弟,平时混世小魔王一般,见了夫子一个个乖得跟小绵羊似的。慕容冲,姚兴,吕密和一众儒生拜过先生。各自回桌案旁坐着,吕密的桌案旁早坐了一圈,主位给吕密留着,杨慕一看,没位置了。桌案前坐的,还是昨天说自己不是吕密伴读的那几个,看看他们,杨慕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