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川进来时,吕密正坐在床榻边上寻思,怎么把她送回家将养几日再接回来,不惊动将军府也不惊动太学,再连她自己都骗过,神不知鬼不觉帮她一把,想来想去摇摇头,根本没可能。
“主子,您叫我?”窦川在屏风外小声问道,他主子还在搜肠刮肚想办法,眉头拧在一起发愁,这傻丫头的事比府里勾心斗角的事还难办。这么大了,这种事怎么自己也不上点心,难道一点感觉都没有?又摇摇头,其他的好说,这事真没见过。
其实能知道这些,作为刚刚长大的男人,已经是极限了。
窦川见吕密没说话,反正这该提醒的也提醒了,不至于撞上啥不该看的,于是探头探脑走上前,见杨慕在榻上躺着,吕密愁眉不展,问道,“嘿!主子,您这天人交战的,打算用强?”
吕密抬脚踢过去,窦川躲开,笑得没心没肺,“嘿嘿。。。这位。。还没醒啊?”
“少废话,想个辙。”
窦川乐了,什么事能让主子束手无策,窦川自诩万事通,盯着主子的脸揶揄道,“终于有连你都解决不了的事了,说吧,什么事?”
吕密极艰难的把杨慕急需解决的个人问题告诉窦川,听到之后窦川憋着不敢笑,都说这位智勇双全,不论何时都沉着冷静,敢情那是没碰到扰乱他心神的人。常言道关心则乱,能让主子乱的人可真不一般。郑重的看了眼杨慕,八成这位就是未来的...准夫人。灵机一动道,“主子,这事不难办。”
窦川于是这么这么着,跟吕密把点子说了一遍。
听罢,吕密嘴角一勾,“果然妙计,你小子,长进了,就这么办!”
窦川领命,不一会儿带了三只食盒,一大壶酒。酒肉齐备,与吕密开始大吃特吃,猜拳把盏甚为热闹,引得儒生们纷纷好奇,只道是他们在寝室吃饭饮酒,好不热闹。
又过了一会儿,见吕密和杨慕勾肩搭背的出现在门口,跌跌撞撞摇摇晃晃的走出来,满身酒气。显然大家觉得俩人都喝大了,吕密拍拍杨慕的脸,“醒醒!别醉着了,哥带你去丽春楼吃好的去!”
儒生们哗然,当真是纨绔子弟,大白天就敢明目张胆的逃学,自己去也就算了,还带上刚入学的新生,一个个小声议论。
吕密不管这个,虽说这么做名声不好,但向来他就没给自己经营个好名声。以前也去丽春楼,不过去了也只是找个清静的地方混时间,根本没做什么正事。想想这一次倒是真的要去办事,不禁莞尔。
出了太学的门,早有牛车等着。窦川已经派人去了丽春楼打点,将醉醺醺的杨慕和吕密扶上车,一上去,吕密也不醉了,伸手摸摸杨慕额头,冷汗连连。回身对窦川说,“去请个医者。”窦川点头,随即吕密又说,“直接领到小桃红那,蒙眼进来。”
小桃红是丽春院领班,吕密每次去必点她伺候,不过也只是在她屋里吃些酒菜,并不叫她真的伺候,给的赏钱却不少。
小桃红是个知趣的,他不要,她也不强求。一来二去,两人也有了默契,只是聊天吃饭,偶尔吕密高兴也会要求她唱上两曲,没了那些烦人的琐碎小事,相处起来倒像朋友。对小桃红来说,能时常见到这个人,已经很满足了,不敢有别的想法。
所以知道吕密要来,小桃红早已备好酒菜在等,门开时,却很惊讶,这次他居然带了别人过来。
吕密朝小桃红点了点头,示意她关门,自己则打横抱起杨慕向后面去了。小桃红很激动,吕公子这是想通了?关上门就跟着到了塌边,瞧了瞧床榻上的人,眼睛一亮,“呦!长得真俊。”吕密微微一笑,道,“再仔细看看。交给你了,醒来就说我带他来的。帮我照顾好她,请了医者马上过来!”
小桃红点头应了,郎中还没到,吕密就坐在桌前等,又嘱咐小桃红,“一会儿他醒来,就说我在隔壁的姑娘那里,完事过来找他,别的,他不说你不要问。”
窦川领医者蒙着眼进来的,吕密将他引到榻前,就出去等了。医者是个有脾气的,午睡时间被叫过来还被蒙着眼,本就不开心,一搭脉就生气了,“真是做孽!她是被卖到这里的?你们有没有人性,这么小!给她找个僻静场所将养将养,不然非闹出人命不可。”
小桃红闻言甚是惊讶,仔细看时却笑了,确实生的俊俏,越看越像个女的。拉上帷幔,三下两下除了外衣,盖上锦被,随后咳嗽一声,对医者说,“是个命苦的,娘早不在了,爹刚死,卖身葬父。刚来这里讨生活就这样,神医救救她。”
医者点点头,叹叹气,造孽呀!见天儿打仗,能活着就不错了。
医者到了外间,取下蒙眼布,告诉小桃红,”生平头一遭,晕厥大概也是这个原因引起的,现在手脚冰凉,冷汗连连,气血不周,需慢慢调理。“于是开了药,末了,想起什么,又从药箱取出一粒药丸,“给病人服下,马上就能转醒。”
小桃红谢过医者,将药给杨慕服下,坐在床边等。
果然,不一会杨慕就醒了,头晕目眩坐起来,一抬头发现身边坐着一美女,眨眨眼,“怎么回事?这是哪?”
小桃红笑道,“这位小郎君,酒醒了?亏得你醒了,不然我要空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