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查看伤员的伤势情况。刚刚被钢筋戳穿大腿的男子,虽然女孩已经为他简单止了血,可到底是没有专业的医生和专业的医疗器械,此时他的大腿还在向外不断冒血,如果他失血过多的话,同样也有生命危险。
再反观其他被烫伤的三人,女孩的母亲和男朋友的伤势较重,此时已经因为伤口化脓溃烂而导致的高烧被烧得迷迷糊糊,凌清泽使劲拍了拍他们的脸,意图让两人清醒,“醒醒,别睡,再忍一忍,我们马上救你们出去。”
“是啊,我们会救你们出去的。”高飞也说道。
说着,三个人先把女孩母亲从废墟下轻轻挪出来,再由席苏勒和高飞抬着担架,把人运送到洞口,由上面的吊车把人拉上去。
接着,两人又回到这里,把女孩的男朋友,女孩和父亲一起送了出去。女孩最初不肯走,她说都是因为保护她,她的哥哥才受的伤,她要和哥哥一起出去。高飞他们劝她,说这里很危险,让她出去等,他们保证,只要他们在,一定会把她的哥哥救出去。
把女孩送走后,席苏勒和凌清泽看着女孩的哥哥犯了难,这里地势特殊,男人被刚刚砸下来的一块水泥压住了腿,水泥块上的钢筋斜插进了他的大腿,虽然刚刚凌清泽已经给他做了简单的止血处理,可要想把他救出来,并非易事。
高飞忽然觉得心里很难过,平时再多的苦难他们都一起闯过来了,可在这暗无天日的地下,他觉得有些恐惧,天灾是人最不可抗力的东西,比如雪灾,比如洪水,再比如这次的地震。
凌清泽先是用钢锯锯断了插在男人腿上的钢筋,就这一个动作,男人就已经被疼晕了过去。而后,三人努力了一下,想把压在男人身上的水泥块抬起来,却发现水泥块太重,根本不可能搬动,再找人进来也显然不合适,因为这里很狭窄。可就在这时,轰隆一声,地面又开始摇晃,顶上的水泥不停地往下落,凌清泽本能侧过身子挡在男人上方,背部被一大块水泥砸中,当场就吐了血。
席苏勒看到了,他大惊,情急之下他也顾不得其他了,只喊道:“高飞,带着凌清泽,你们先撤。”
“不行,要走一起走。”高飞抓着旁边的断墙,大声回。
凌清泽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队友,笑道:“我没事。”就算人是钢铁身躯,也不可能被那么大一块水泥砸中还没事,看凌清泽惨白的笑容,席苏勒就很担心。
但,天灾哪有情,刚刚的小震荡只是毛毛雨,接下来,一场更大的余震动荡起来,几人只觉得水泥块落得更厉害了,他们还来不及靠近彼此,就被掉落下来的钢筋水泥淹没……!
而地面上的人,只看到原本还有一些空隙的楼房,霎那间就被余震震平,上面错列的钢筋水泥房体顷刻间塌陷,最后这一片都被夷为了平地,所有的,包括高飞,席苏勒,凌清泽,都被一同埋在了下面……。
苏爅和时辰接到通知的时候,其他省的救援人员已经将他们三人的遗体挖了出来,同时被挖出来的,还有没来得及被救出来的女孩的哥哥。
苏爅和时辰两人悲伤至极,看着昔日自己的队友静静地躺在地上,一身尘土,身上血迹都未干,两人的心都痛得在滴血。
沙茁自远处奔来,他颤抖着嘴唇,伸手摘掉了自己的帽子,慢慢跪了下去。
谭荨记得,自从来到部队,不管多苦多累,自己好像从没掉过泪,此刻却觉得眼睛异常酸涩,有眼泪就要奔涌而出。
沙茁终于哭出了声,他抓着盖在高飞身上的白布,嚎啕大哭。
周围的人全部都神情肃穆,大家或站在远处,或蹲在近前,大多数人都在抹眼泪。天空灰蒙蒙的,像是要下暴雨,闷热烦躁,让人汗流浃背,让人想骂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