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王后姐姐身体不适,妹妹们来看看。”瑾妃先开口,若是平日,这种虚头巴脑的话,她是不屑说的。
“暂时还死不了。”王后冷冷一笑,幽然地冒了一句。
三位嫔妃一愣,这还是王后?
平日里,王后可是端庄威仪地存在。
嬷嬷也是听得一愣,王后这是不忍了,破罐子破摔?
“王后娘娘。”她喊了一声,想着让王后娘娘镇定下来。
“嬷嬷,去把两位公主带到花园去。”王后瞥了她一眼,吩咐道。
嬷嬷怔愣,但还是依了吩咐。
馨公主如今也不是孩子了,自己明白,王后和嫔妃们有话说,她很是知礼地拉着芸儿王妹的手,出了王后的宫邸。
王后见她们离去,又屏退了所有的宫人。
宫人们退了出去,顺带关上了门。
这下,屋子里只剩下了王后和三位嫔妃。
“端妃去了,还有三位妹妹,今日来,三位妹妹一定不是来看望本宫这么简单,说吧,本宫没什么不能接受的。”王后抬眸在屋子里扫了一圈,扑了扑并无褶皱的裙裳,淡淡开口。
那扑衣的动作,落在瑾妃的眼里,微微一怔。
不过,她已经走到了这里,便不会再退缩。
忍了前后二十载,如今,炼儿成了太子,她不想再忍了,也忍不下去了。
人生区区能有几个二十载?
“既然三位妹妹都没有先主动的意思,不如就屏妃妹妹先说吧,你年纪最轻,也最的王上之心。”王后淡淡一笑,眸光却深不见底。
着实让人猜不透。当然,今日这三位嫔妃娘娘,也不是来猜测她心思的。
今非昔比,你王后娘娘终是百般心思,也无法化为绕指柔。
不光如此,以后怕是也无人欣赏。
年轻时,有王上撑腰,如今,呵,要不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分水轮流转呐!
“没什么,就是,以前屏儿身体不是,时而清楚,时而糊涂,承蒙王后姐姐平日里照看晟儿和芸儿,如今多亏了太子妃妙手回春,屏儿的健忘症已经好了,如今姐姐身体不适,以后就不老姐姐费心照顾了。”屏妃闻声,先起身,轻轻莞言道。
王后端着茶盏的手,顿了顿,呵,先装都不用了,公然要人,这么说,也知道萧暮晟和萧暮芸都是她所出了。
“那时你病着,王上于心不忍,托了本宫,这手心手背都是肉,不管是谁所出,都是本宫的王儿,费点心,也理所应当。”王后压着心中的怒火,脸颊浮着一抹抹淡笑。
到底是王后,就算心里万马奔腾,面上也是波澜不惊。
“你们真是虚伪,既然王后是因为屏妃病着,不能照顾当时年纪尚小的麟儿,可我的迪儿,会什么你们要说是死胎?”容妃腾地站起身,近似咆哮道。
王后端着茶盏的手,猛地紧了紧,看着她,不动声色。
“怎么,王后姐姐,心虚呢?!”容妃声音本来就尖,看着王后桌上那串佛珠,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王后剜了她一眼,猛地放下茶盏,“放肆!”
茶盏重重地落在桌案上,水花溅到了佛珠上。
“姐姐如今吃斋念佛,这佛珠要是污了,怕是佛再也不能宽恕姐姐了。”容妃不怕死的又阴测测地说了几句,说完,还不管不顾地坐了回去。
王后气得浑身直哆嗦。
她闭了闭眼睛,努力压制内心的努力,可越是压制,手越发不听使唤地乱抖。
乱了,当初,该怪谁呢?
王上,您的一个决定,害死了本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