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下吧,去截人,一定不能让他从药鬼谷带箭木叶回来。”那人又吩咐道。
黑衣人定了定神,“主子,可要留活口?”
“你们若有本事杀了,那便杀了吧。”
“是。”
黑衣人退了出去。
那人从柱子后面走了出来。
雍容华贵的脸上,掩不住地得意。
……
秋风拂过,萧全站在院子里,后背却出了一身幽冷的汗渍,打湿了他的布衫。
不知道主子如何了。
萧牧躲在暗处,他真想此刻就冲进屋子里,将手里的药丸给公主喂下。
他暗嘘了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不能慌,公主既然让七日之后,那他便以公主吩咐。
只是这暗中的保护,自是不能松懈。
他知道这院落有多只眼睛,主子和公主在大越如履薄冰。
四日后。
萧辰轩终于赶到了药鬼谷,一路却无阻拦。
突然,一道利箭凭空而落,萧辰轩一个躲闪,那箭射在树干上,瞬时那碗口大的树木,竟直接枯萎了叶子。
“出来!”萧辰轩狠戾道。
树丛中,厮出四个黑衣人。
“上!”
“真是卑鄙,这箭木之毒,就是你们所射!”
“少废话,炼王爷,今日怕是有来无回!”
“既然要本王死,总得告知,你们的主子是谁?”
“哈哈,天大的笑话,死人知道多了,也没用!”
萧辰轩气得咬紧了牙根,拔出身后的佩剑,一言不发。
忽地一猛箭,从暗处穿过,射在他的腿上。
瞬时,冰冷的脸上,凝结出一抹强硬地狰狞,“沅儿,为夫怕是救不了你了。”
说完,他倒在了地上。
“头,他死了?”
“暂时死不了,中了箭木毒,也活不了。”
“走,把他带回去。”
“交给主子。”
黑衣人没想到,今日竟如此顺利。
不动一下刀剑,竟直接结果了某人。
这箭木毒,果然厉害!
本来欲厮杀的林子,一下子又静了下来。
……
“主子,人带回来,怕是活不了了。”黑衣人禀道。
“蠢货,带他来作甚!”那人依旧躲在柱子后面。
“他中了毒箭,已过三日。”黑衣人慌忙又道。
本以为能邀功,不料却遭了斥责。
屋子一下子静寂了,柱子后面久不作声。
“那炼王妃岂不是已中毒七日。”柱子后面的人终于走了出来,冷冷出声。
黑衣人点了点头。
“去外面守着,这人留下。”那人吩咐道。
黑衣人退出到屋外。
那人蹲了下来,蒙着的黑面,露出的双眸不乏得意。
盯着地上中箭之人,幽幽开口,“萧慕炼,你错就错在不该回大越来,这样公主也不用死了,如今,你也没命了,不该啊,不该和然儿作对。”
“我忍辱负重二十载,等这一天,等了这么久,你若是好好呆在大顺,做你的萧家世子多好,为什么要来淌这一滩浑水,不该,不该啊。”
“算了,和你说这些没用了,你也听不到了,就算听到,更没用了,反正你也活不了了。”
“是么。”地上之人,忽地拔了箭,一手扣住了那人的脖子,猛地落下他的黑面。
一张雍容的脸,映在眼前。
“果然是你。”萧辰轩挺直了腰背,冷声出言。
“你知道是我?”那人不悦,更不信。“沅儿说,应该是你,我却不信。”萧辰轩冷冽道。
“沅儿,呵,过了今夜,你的好沅儿怕是要死了。”
“而你,就算此刻擒住了我,如何,这箭木毒,你解不了,必死无疑。”
“来人!”
“来人!”
那人喊了两声,黑衣属下没进来,萧暮迪却走了进来。
“端妃娘娘,真没想到,会是你!”
“你们!你们怎么在一起?”妇人不甘心,不错,她就是王宫里端庄淑仪的端妃娘娘。
“不管我们如何,你必须给二哥一个交代,给沅公主一个交代,还有,向父王自首。”萧暮迪狠狠道,他从来没有如此恨一个人。
而且还是眼前这位端庄的父王的嫔妃。
“交代?”端妃忽然大笑起来,竟慢慢又泣不成声。
“给你们的父王交代?好笑呢,要说交代,也是他给我一个交代!”端妃抬起泪水洗涤过的双眸,狰狞地发狂。
萧暮迪被她吓得往后退了一步,“你,你疯了。”
“你才疯了。”端妃猛地吐了一口血,瘫坐在地上。
萧辰轩不去管她,“三弟,你将她带进宫里交给父王,我要回府去看沅儿。”
萧暮迪默了默,顾不得许多,“好,二哥,你快去。”
……
月夜清明,炼王府院落。
今夜是第七日,还是没有炼王爷的消息。
世无双一筹莫展。
虽说他用了针,心里却没有把握,到底能不能再撑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