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你先去歇息,苏姑娘未醒,我必须守着,然后想想怎么驱毒。”夕沅定了定神,开口道。
萧辰轩纵然不放心,但女子的房间,他不便久留,只得离开。
去了书房,萧牧早已等候多时。
“可有抓到人?”萧辰轩问他。
“主子,人抓到了,不过已经死了。”萧牧眸子猩红,恨意盛浓。
“死了?”萧辰轩诧异,萧牧一直躲在暗处保护沅儿,这人莫名死了?
“他舌下含毒,吞掉而死,不过,他有点像飞阁的人。”萧牧最终还是说了心中疑惑。
飞阁?
萧辰轩眸子暗沉,除了大越王,便是飞阁令才能调动杀人,可明明在自己手里,如此,谁的问题?
莫非他不想沅儿为屏妃医治?
萧六,最近去了哪里?
“主子,该怎么办?”见萧辰轩不语,萧牧急急开口。
幸好沅公主没事,若是她遭遇不测,他一定不能原谅自己。
“你继续暗中保护,另外派人散布消息,让药鬼谷的人知道,沅儿中了毒。”萧辰轩默了默,好一会儿才吩咐道。
萧牧不解,公主明明没事,主子这是?
他猜不透,只要公主没事,做什么都好。
依了吩咐,萧牧退了出去。
萧辰轩又去了厢房,倒不是去看苏姑娘,只是要告诉沅儿一声。
“夫君,不是让你去休息吗?”夕沅瞅见他,急忙拉到门外,小声道。
“好,一会儿,我便回去,明日宫中,你就不要去了,我会禀明王上,你受了惊吓,苏姑娘生死未卜。”萧辰轩淡淡地说着,却没有提飞阁之事,他不想沅儿担惊受怕,更不想她忧心。
“不去宫中,岂不是抗旨不遵?”夕沅看他,一脸担心。
萧辰轩不是没想过,但比起沅儿的安危,他更愿意选择抗旨,若是沅儿有个三长两短,于他来说,一切便没了意义。
“你莫要担心,先想想怎么医好苏姑娘。”萧辰轩马上转移话题,不想再和沅儿讨论是否进宫的问题。
若是越王不想屏妃好,那干脆就不要管好了,反正都是无关紧要之人。
只是,动手伤害沅儿,竟要置她于死地,若真如此,那他一定放手一搏。
“箭木之毒虽厉害,但也不是没有医治方法,不过就是那东西难寻,它本身是一种树,枝干有毒,但枝叶却是解毒的良药,这东西喜阴凉之地,多生长潮湿境地,若是七日之内不能解毒,苏姑娘命危矣。”夕沅心底难过万分,懊悔自责皆有之。
“沅儿,莫要自责,苏姑娘救你怕是受人之托,尽力便好,我让萧牧安排人去寻找。”萧辰轩不知怎么安慰人,沅儿此刻心情一定是低落到了极点。
“嗯,你去安排,多派些人手,还有,夫君也要注意安全,既然凶手有备而来,不能不防。”夕沅此刻还算理智,静下来便能想明白。
“还有,那箭木,大越肯定没有。”夕沅又道。
她不想让夫君浪费时间,大越风干气躁,不可能有箭木这种树。
萧辰轩点了点头,回了院落。夕沅继续回屋子照顾苏姑娘,说照顾,倒没有丫鬟利落,不过她不放心,便自己守着。
苏溪瑶一动不动,脸色越发苍白。
夕沅取了银针出来,打算先用针,引毒出来,尽量延缓毒发。
一番下来,她又让小桃打了一盆水来,亲自为苏溪瑶擦拭脸颊,还有双手。
夕沅瞅着苏溪瑶手掌上的老茧,她愣了一下,这丫头的手,明显不是世家大小姐的手,分明就是长期握剑练武之手,莫非她真是苏公子派来保护自己的?
可看她与馨公主的熟识度,并非今日才在大越,应是许久就认识。
这苏万三还真是深藏不露。
夕沅瞅着榻上之人,眼下无能为力的弱势,让她心里不安。
视线扫了一圈,她瞅了瞅带在手腕上的檀木珠子,这是了真师傅曾送给自己的师徒见面礼,取下来,拨弄了几下,夕沅感觉心静了许多。
接着,她又拨弄了几下,哎,想起那吊儿郎当的了真师傅,她就觉得不靠谱。
不过了真师傅很年轻,驻颜有术,就是不知他能不能解毒救人?
夕沅瞬时又有了寄托,若是了真师傅不曾离开大越,便想办法请他来,说不定,苏姑娘便有救了。
不想,还没出门找寻,了真师傅半夜竟来了。
“乖徒儿。”了真在门外喊了一声。
夕沅以为听错了音,不想一会儿,又传来声音,“沅丫头。”
正靠在椅子上打盹的夕沅,这下彻底清醒了,她好像真得听见了真师傅的声音。
不会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
她站起来,看了一眼榻上的苏溪瑶,朝窗边走去,眼下解不了毒,她心情无法好转。
“鬼丫头,师傅来了,竟还不出来。”了真又喊了几句。
夕沅这下肯定没听错,真是了真师傅来了。
她赶紧打开房门,四下瞅了瞅,哪里有了真师傅的影子,别说人影,连个树影都看不见,只是漆黑一片。
夕沅直接转身回屋,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