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大越王一路往屏妃宫苑走,竟没看到一个宫人,好像都躲起来了一般。
夕沅心里疑惑,萧辰轩拉住她的手,不动声色。
快到屏妃宫苑前,夕沅远远地瞧见一人,正候在门外。
定眼一瞧,不正是小福子公公?
见大越王近前,小福子高喊一声,“王上驾到!”
这嗓子绝对高亢,估计整个王宫的角角落落都能听得见。
萧辰轩眸色暗沉。
夕沅暗腓,越王这般声势,明显是早有打算,自己又被人装进了葫芦里,让人给卖了,哎!
帝王都是属蜂窝煤的,心眼太多!
一声高喊,院门从里打开,夕沅见过,就是那日抱着捆绑屏妃的小太监。
没有任何话语,小太监直接跪地。
夕沅默了默,这小太监是个哑巴?
越王更是有才,直接迈了进去,没有任何言语。
萧辰轩拉着夕沅往里走。
夕沅回头,对着小太监摆了摆手,朝他眨巴一下眼睛,示意他起身。
小太监心有领会,顿了好一会儿,才站起身,悄悄关上门,跟在大家后面。
屏妃正坐在屋子里,今日好生安静,竟没有喧闹。
越王走进时,看到她,晃了一下神。
那年,她初进宫里,也是这般默默地坐着,如清池莲花,娴雅静放。
“屏儿。”大越王喊了一声,不由地压低了声音。
屏妃转过身,嘻嘻一笑,又呆又傻,“你真好看。”
越王眉头拧了拧,有些不适。
嬷嬷吓得赶紧跪地,两个丫鬟也跟着跪了下来。
“娘娘,我这里有糖,你要不要吃?”夕沅温然一笑,清亮的眸子对着她转了转,用哄孩童的语气,轻轻柔柔道。
她的声音又轻又柔,嬷嬷听了老眼差点落了泪。
这位异国公主绝对是良善之人,二王子好福气。
屏妃一听要吃糖,立马站了起来,见夕沅手里的东西,赶紧抢了过去,放进嘴里,嚼了几下,啧啧出声,“哇,好甜,还要吃。”
夕沅笑了笑,轻飘哄她,“娘娘先躺到榻上,一会儿便有糖吃。”
“不能骗人。”屏妃娇声道,又如孩童的质问。
“我从不骗人,”夕沅说着,直接又拿了一个,放进她的嘴里。
屏妃很是满足,咀嚼了几下,很快又咽下,乖乖地去躺在榻上,眼巴巴地瞅着夕沅。
夕沅只笑不语,心里默念几个数,只见屏妃的眼皮子翻了几下,竟闭上了。
“怎么回事?”越王问道。
只是问,并没有恼怒。
“王上莫要担心,屏妃娘娘只是服了麻拂散。”夕沅笑着解释。
“什么东西?”越王闻所未闻,不免好奇。
“一种能让人暂时失去直觉的东西。”夕沅依旧很淡定。
“除了吃,还能如何用?”越王又道。
夕沅瞅了一眼屏妃娘娘,暗自掂量她在越王心中的分量。
越王不停地问,却没说让她为屏妃诊治,这般负心之人,夕沅顿觉来气,便有意想警示一番。
她从药箱取了一枚银针出来,趁人不备嗖地一下飞了出去。大家怔愣中,而那哑巴小太监竟直接倒地不起,昏死过去。
“父王,那针上涂了麻拂散,他暂时昏睡过去了。”夕沅淡淡说着,往屏妃娘娘榻边靠了靠。
越王心里直打怵,这丫头不光医术精湛,还会功夫?
若是这针上涂了毒,不管有多少宫中高手,又有何用?
这丫头淡墨青眉一粉黛,手上功夫竟也不若,幸好不曾小觑。
他瞥了一眼萧辰轩,思绪瞟了好远。
“沅儿医术如此厉害,屏妃这虚弱的身子,看来是无忧了。”大越王笑了笑,掩饰心里的不安。
夕沅不作声,笑意依挂脸颊,“父王,屏妃娘娘这?”
“既然她身子弱,沅儿就好好为她诊脉,今日开始,本王允你随时进宫,为屏妃看诊。”越王郑重道。
夕沅点头回应,直接坐到榻边为屏妃探视脉搏。
她目光淡静如水,很是镇静,浑身上下似闪着光辉,一种由内而外散发的光,让人不觉跟着静寂下来,沉浸其中。
那是一种令人无法忽视的光芒。
嬷嬷瞅着她,心里的感激早已念了千万遍。
感激涕零,无以言表!
许久,她终于收回了手。
“如何?”越王竟紧张了起来。
“屏妃娘娘有心结,起初并不重,只是,积劳成疾,久而久之,便抑郁更深,精神涣散……”夕沅说了不少。
不是她危言耸听,这屏妃娘娘确实是病得太久了,心结易结不宜解。
一旁的嬷嬷刚刚燃起的希望,一下子又破灭了。
“可能治好?”越王又道。
夕沅抬眼直视他,又看了一眼榻上之人,“沅儿尽力而为。”话不能说满,她还没摸清这大越王的心思。
越王坐了一会儿,站起身,“走吧,明日开始,你随时进宫。”
夕沅应喏。
萧辰轩一直在院子里等,见他们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