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拿来了?”夕沅布好针,便看见芸儿对着自己发愣。
芸儿回神,赶紧将一大包药抱了过来。
夕沅抖开,随意打开其中一包,吓了跳,“这是谁开的方子?”
“是,是管家。”芸儿小声道。
“管家也懂医术?”夕沅不解。
“不是,是管家的儿子,贾秀风,他找的大夫,是,是小姐让的。”芸儿哆嗦着,不敢隐瞒。
夕沅不再瞅她,这些药材没错,就是剂量太大,幸好左盈盈昏死过去,要不这些个药都喝下去,怕是早已死透了。
她重新将药捡了捡,“去吧,把药重新熬制,你看着点。”
芸儿很听话的退了出去,她不敢怠慢,她比任何人都希望小姐活着。
夕沅转身回去,为左盈盈起针,她又瞅了瞅榻上之人的褒裤,竟生出些悲悯来。
这人啊,不是不报,自作孽,终有报应。
夕沅摇了摇头,定了定心思,专注地起针,作为医者,她没有办法看着一个生命消逝,哪怕她曾经对自己罪大恶极。
也是,处处想置夕沅于死地的人,确实是罪大恶极。
但,夕沅还是救了她。
夕沅收起所有的针,擦拭着,没有立刻离开。
倒不是要等她醒来,而是等那丫鬟来给她喂药。
“如何了?”左丞相终是按耐不住,走进来。
“无碍,很快便会醒了。”夕沅淡淡一笑。
左丞相长舒一口气,“老臣多谢公主。”
“丞相不必如此,救人是医者本分。”夕沅拿起药箱,欲走。
“还望公主能为小女保密。”左丞相叹了一口气,恳求道。
夕沅心底暗赞,这是作为一个父亲的请求,她认同!
“丞相放心,盈姐姐不过是身体不适,无碍的。”给他一放心的眼神,夕沅定定地说着。
“老臣多谢公主,以后老臣定为公主马首是瞻。”左丞相拱了拱手。
夕沅笑了笑,背起药箱,依然离开。
左丞相站在屋子里,定了许久。
萧辰轩见她出来,赶紧替她背药箱。
“你怎么不在厅堂坐着,站了那么久,累了吧。”夕沅有些心疼他。
“不累。”萧辰轩回着,刚才左丞相几次要让他进厅堂喝茶,他都拒绝了。
夕沅不再多言,她知道辰轩对她的心疼。
“妹妹,用过膳再回去吧。”上官钥菁撵上来,殷切道。
夕沅瞅了瞅她,又看了看一旁的左定臣,总觉得有些怪,至于是什么又说不上来。
“姐姐,还没有消息?”夕沅拉过上官钥菁的手,小声道。
上官钥菁脸红了一下,“没。”
夕沅盯着她的肚子看,她不想也知道问得是什么。
回娘家,母亲也问了几次,父亲也给把了脉,就是没有,不清楚何故。
夕沅悄悄探了探她的脉搏,似乎没什么异常。
“姐姐,我们先回去了,盈姐姐身体无碍了,你和姐夫放心好了。”夕沅笑着,一顿安慰。
上官钥菁依依不舍,左定臣默不作声。
夕沅和萧辰轩亦未作停留。
“沅儿,咱们去医馆?”萧辰轩问道。
“也好,这回府没马车,咱们去医馆吧,让其三去府上安排马车。”夕沅想着去医馆瞧瞧也好。
“萧全把马车赶来了,倒不用等。”萧辰轩指着不远处。
夕沅望了望,萧全便将马车赶了过来。“沅儿若不想回府,咱们去兰坊阁。”萧辰轩建议道。
夕沅笑着看他,“好。”
辰轩怕是有话对自己说,在府上不便。
兰坊阁很近,萧全马车赶得很稳,只是马车上的人,却相对无言。
夕沅等着某人开口,那人却迟迟不知从何说起。
“主子,到了。”
萧全轻车熟路,看来是常来。
夕沅先跳下马车,没用萧辰轩搀扶,“药箱放在车上。”她瞅了一眼萧全,开口。
萧辰轩以为她跟自己说话,赶紧将药箱拎了出来。
“你拿它做什么?难道有人病了?”夕沅不解道。
原来沅儿不是要这个啊,辰轩有些走神了,竟以为沅儿要,有些话埋在心底,总是压抑。
夕沅笑起来,辰轩有时候真得是很呆。
萧辰轩见夕沅笑了,心情也跟着顺畅许多。
最近太郁闷了,想着拉沅儿出来走走,实在找不到好的去处,便来这儿坐坐。
小二见他们进来,直接领到楼上雅间,夕沅见怪不怪,心里盘算着,这是不是萧府的产业?
“沅儿,你不用看了,这确实是萧府的产业。”萧辰轩打消他的疑虑。
“府上这样的酒楼可多?”夕沅纯粹是好奇。
“不多,有十多间。”辰轩淡淡道。
夕沅端起的茶盏晃了晃,十多间还不多啊?
萧辰轩看了看她,不答。
沅儿似乎对钱财看得很重。
夕沅若是知道,肯定直呼冤枉,她不爱财,但是开医馆和学院都要用钱财啊,没银子怎么行,寸步难行啊。
“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