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本宫不罚你。”李皇后端起晨露水,漱了一口,递了回去。
“宫里传闻,沅郡主是柔贵妃之女,就是死去的沅公主。”小翠接过杯盏和痰盂,颤声道。
“你说谁?再说一遍!”李皇后沉了沉嗓子,踉跄了两步,差点摔倒在地。
“娘娘,就是沅神医。”小翠跪在地上,往前挪着扶了扶李皇后。
“你起来吧,收拾一下,本宫去看看左贵妃。”
李玉嫣站直了身子,好一会儿,才淡淡开口道。
“可是,娘娘,皇上不许任何人探望左贵妃。”小翠小声道。
李皇后瞪了她一眼:“本宫是皇后!”
小翠低下了头,不再吱声。
不过片刻,主仆二人便出了屋门。
屋顶上,一抹身影,一闪而过。
“沅儿,可食好了?”李明皇看着夕沅放下碗筷,笑着道。
“多谢皇上盛筵。”夕沅站起身,微微俯身作揖。
李明皇瞅瞅她,笑了笑,眼睛瞧着夕沅,从上而下。
一会儿,眸子盯着某处,定了定。
“沅儿,你这玉佩看起来,不错,可否给朕瞧瞧?”李明皇依旧满脸堆笑。
夕沅顺着他的视线,在自己腰间瞅了一眼:咦,这玉佩怎么在自己身上?
她瞅了一眼萧辰轩,似在询问。
萧辰轩不去看她,只是拿锦帕擦了擦嘴角的汤渍。
嘴巴明明很干净,竟还擦嘴,夕沅见他那模样,便忘了开口问他。
“沅儿,莫非这玉佩不便看?”李明皇淡淡一笑,似征询道。
“不是,可以看的。”夕沅边说边将玉佩解下,递了上来。
林公公上前,欲接过手中。
岂料,李明皇直接拿了过来。
林公公愣了一下,装作不经意,又将手放下。
他悄悄退下,又默默地端了茶点进来。
李明皇将玉佩拿在手中,瞅着玉上的字,久久未动。
萧辰轩余光扫过他,沉了沉眸子。
“沅儿,你这玉佩很美。”李明皇淡淡道。
若细看,眸子里竟充斥了晶莹,淡淡的,又不易察觉。
“多谢皇上夸赞,这玉佩从小便有,大哥和姐姐也有,母亲说是寺院祈过福的,能保佑身体康健。”夕沅盈盈一笑。
见李明皇没有要归还的意思,夕沅又道:“大哥和姐姐都有,我的是沅字,大哥和姐姐也是小字,估计都是祈了福的,玉佩美不美不要紧的,做母亲的,都希望孩子们能平安健康。”
李明皇愣了一下,“也许这玉佩是你父亲送的。”
“啊,不能吧,也有可能是,父亲身为太医,向来严谨少言,估计是他送的,也不愿意多说的吧。”夕沅想了想,觉得这个可能,也有。
“父爱如山,沉默寡言,不代表内心不热烈。”李明皇淡淡道。夕沅笑着,点了点头。
皇上说的不无道理,不过,这玉佩,却在他手中,迟迟没有归还的意思,夕沅一直盯着,却不好意思张口要。
“皇上。”林公公上前,喊了一声。
“沅儿,这玉佩可让朕多留两日,朕很喜欢,找了合适的玉匠给公主打磨一块。”李明皇柔柔地瞅着她,眼神满是殷切。
夕沅心咯噔一下,总觉得皇上这是中蛊毒的后遗症,要不这含情脉脉的眼神,又如何解释?
“皇上,这玉佩是我和辰轩的定亲信物,我将玉佩送予他,便由他支配,晨起慌忙进宫,想来是带错了,所以又回到了我身上,不若,皇上问问他?”夕沅小声道。
李明皇笑了笑,又转向萧辰轩。
萧辰轩一脸淡漠,很是平静,却不言语。
李明皇有些自讨没趣,心里有些不悦,却又不能发火,他不想给夕沅留下不好的印象,从前没有过,以后更加不可能有。
“沅儿,你收好。”李明皇笑着将玉佩递给她。
夕沅接过,直接绑在萧辰轩的腰间:“不准再离身!”
萧辰轩嘴角抹上一尾清淡地笑。
李明皇心里不平衡,这沅儿胳膊肘往外拐!
瞧瞧,都没相认呢,便如此醋意满满。
“对了,你那学府建的如何了?”李明皇悠然开口。
“回皇上,快了,大哥在盯着,进度也快了许多。”夕沅莹然一笑,满是欢快。
“上官御医在呢?”李明皇疑惑。
夕沅记得大哥说皇上同意,此刻这是什么情况?
“是啊,大哥说您同意他辞去官职,以后便是协和医学院的先生了呢。”她儒释道。
“嚄,朕忘了,他不错,当先生也好,将来桃李满天下。”
“皇上为天下忧,乃是千古明君。百姓如水,君王似舟,正所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皇上善待百姓,百姓先知,自然会拥戴皇上。如今皇上您同意广招学者,更是天下百姓之福。”夕沅镇定自若,洋洋洒洒的一番大夸特夸。
李明皇被说的很是受用,内心早已澎湃翻浪,显然忘记什么时候让她广招学者。亦或者说他故意装糊涂,顺了夕沅话,给她下了台阶。
至于夕沅那么一番有水准的话,